看著老闆立刻退出去帶著整個店的獸人出去尋人,風棲漸漸平緩了激憤。
他對守在他身後的紀刑吩咐道:
“把圍在旅店附近的人全都派出去,你去陳璟之那裡,如果讓讓在他們那……馬上來告訴我”
男人捏著輪椅的手臂在顫抖。
紀刑剛要領命離開,男人又叫住了他
“推我下樓,我親自過去”
整個旅店的住客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獸人,此時烏泱泱的從旅店裡走出來去找人。
此時剛剛走到小旅店旁十字路口的林讓看著一群人出來,還以為旅店裡著火了。
他大喊一聲:“糟糟糟糟糟糟了!”
蘇小牧送給他的金項鏈還在房間裡。
少年急急忙忙跑起來,穿過人群逆著人流,奔著大開的門沖了進去。
旅店一樓其實並不開闊,而且老闆為了省電費,一直不開燈。
林讓扣著自己用床單做的能擋住臉的大兜帽,廢了好大力氣也擠不進去。
只能等人徹底走空了,才沖進去。
結果就在一樓昏暗的處,撞進了一個人懷裡。
準確的說,是直接撲在了一個人腿上。
“對對對不起,對不起……”
林讓連連道歉,揉著自己撞痛的額頭,從人家身上爬了起來。
等站起來後,林讓揉著額頭的動作卻整個僵住。
被他撞的男人坐在輪椅上,緩緩抬起頭看著他。
門外的光照在他身上,卻仍讓人感覺他沉在黑暗裡,如淤泥滿塘的死水。
眉弓骨長,鼻樑高挺,骨相優美到毫無瑕疵,風棲的面容一點點在林讓的腦海中清晰的複刻。
林讓記憶中的風棲臉上總是透著一股冷峻之意。
眼前的風棲氣質是熟悉的清冷和矜貴,只是他坐在輪椅上,頹敗的如神秘的畫作,充斥著一股脆弱感。
男人在仰視他。
林讓從未有過這種居於上位俯視風棲的機會。
他睫毛抖了抖,慌忙垂下頭掩下自己的失態。
埋下頭的少年瞳孔劇烈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