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躺在沙發上的人後,溫樂白才卸下戒備,擦幹淨臉,抬腳走進室內。
那是幾天前和他打了一架後,就回了東城的陳璟之。
陳璟之要研究所局勢混亂的時候,救出伊甸園的獸人,這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溫樂白原本不想搭理陳璟之,他進了衛生間洗了把臉,可是鼻息間的血腥味實在太重,他用濕毛巾敷在自己哭紅的眼睛上,走出衛生間,走到沙發前,就近看了看陳璟之:
“你受傷了?而且沒有痊癒?靠……我說我怎麼肩膀那裡疼的跟快斷了一樣…”
陳璟之閉著眼睛,唇色近乎蒼白,他一隻手從沙發上搭下來,順著袖口、手腕、手指尖…一滴一滴的鮮血在正下方的地上已經形成了一小攤的血。
如果不是男人胸口處極其緩慢的呼吸,溫樂白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監察廳插手伊甸園的事,我對上了馮灰和江戾”
陳璟之的聲音倒是平穩,聽不出他此時的狀態。
溫樂白把濕毛巾往陳璟之身上一扔,也不管力道砸在陳璟之的傷口上,讓男人輕輕皺了皺眉。
薩摩耶很少情緒低落,應該說很難有事情會影響到他們,可短短幾個小時,溫樂白就體會了各種無法消解的鬱悶,
現在還要因陳璟之連帶著要忍受病痛,所以更是煩躁:
“他們要修改《人類法則》,肯定知道我們會有所動作,你怎麼這麼菜啊?”
“滾……”陳璟之聲音輕飄飄的“伊甸園的獸人,我們救出了大半”
溫話了,半晌嗓音還有些沙啞:“那你整這死出,不會想用這種可笑的方式和我和好吧?告訴你,不可能!”
陳璟之沒回話,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了,還是單純的不想搭理溫樂白。
溫樂白在房間細細碎碎弄出動靜,卻也沒說趕陳璟之。
就在溫樂白拿著換洗的衣服準備去洗澡時,陳璟之突然說了句:
“我的自愈再生能力消失了”
溫樂白拉開衛生間的手停在了半空。
陳璟之還在繼續說:“我之前就懷疑,林讓即使是獸人,可他怎麼可能成為王後,除非……”
不過一兩秒,溫樂白截住了陳璟之的話:“怪不得你被虐的跟快死了似的,要死別死我屋裡頭”
說完,溫樂白走進浴室,關了門,淅淅瀝瀝的水聲從裡頭傳了出來。
水流劃過青年完全袒露的、沒有一絲贅肉的軀體,他上半身肌肉線條流暢,紋理緊實,性感的人魚線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扭動。
他任由水流從頭頂浸濕的綠發滑下來,有輕微的溺水感,卻一動不動的站著。
他抬起右手,食指指甲慢慢變成尖銳的利器,他用指甲在左臂上用力的刺進去、劃開。
血肉被切割一樣,溢位傷口的血珠很快被水流沖刷,但也不斷有新的血流出來,鮮紅的肉就暴露在潮濕的空氣中,沒有絲毫痊癒的跡象。
他放下手臂,血便順著他手心往地下淌,順著洗澡水流進了下水道。
等他洗完出來時,沙發上的人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