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心髒碎成了難以拼接的一塊一塊,林讓害怕,他也跟著心疼,如果可以,他想替他承受所有未知的恐懼、替他承受一切疼痛。
他想在陽光下,和林讓手拉手,一起去吃第二杯半價的碎冰冰。
可溫樂白怕自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乖乖討厭他。
他的乖乖,真的討厭他。
胸腔似被巨石壓著,連喘氣都困難。
林讓還不知道他的一句話能給兩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風棲眼裡熾熱的溫度也降了下來,他沉聲說:“讓讓,對不起”
那聲音和緩的聽不出他到底處於失控邊緣還是正常的,他只是用那雙眼睛直直的看著林讓,聲音裡有些悲哀的接著說:
“我私心的把你納入我的世界,對不起”
“可是我不會收手的,不管你哭的有多可憐、多傷心,我都不會收手的”
說著,男人捏著少年的兩頰,將自己沾染了心髒裡鮮血的手指,伸進了林讓的口中。
林讓想努力控制呻吟,卻止不住溢位嗚咽,一聲一聲的軟糯的嗓音變得沙啞難耐,哭喘包含委屈,隱隱帶著崩潰的意味。
“不……不行,我不喝,滾,哏…粗去!”
口齒不清的小貓伸出了貓爪子,把面前風棲的胸膛抓的滿是紅痕,連帶著手指被小貓舌頭上的倒刺刮蹭,風棲悶哼了聲,低頭將顫慄的少年抱進懷裡擁吻上去。
林讓口舌裡的血腥味吐不出去,他能感受到鮮血像蛇一樣滑進了他的喉嚨。
確認林讓將自己的血嚥下去之後,風棲也沒有松開他。
這一次,由於沒有配合強效的迷藥,林讓只能生生的忍著鮮血入口後身體裡異常的痛苦。
那是一種自骨骼向外淬煉重組的劇痛。
溫樂白不停的親吻林讓的脖頸、耳垂,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可是沒用的。
他們像兩只猛獸,把剛會伸爪子的小貓夾在中間。
世界以痛吻林讓,林讓特麼直接痛死。
他再也不會原諒他們了。
他再也不會心軟了。
他朝病門口那邊望了眼,緊閉的門就像對他判處的死刑。
他會變成怪物嗎?
不會的,林讓在意識模糊前最後想著,只要他記得他是京交大學網路與數字資訊專業的大一學生林讓,就沒有人能改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