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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貴腦補著千萬種場景,拎包直奔醫院。
卻見周蒼衡斜靠在床上削蘋果,而床的原主蜷縮在旁邊新搬來的鐵架床上等待投餵,兩隻手掌纏得白花花一片,艱難地戳著手機屏。
這場面莫名的和諧,如果吳景文不隔三差五沖著周蒼衡黏不拉幾地喊一句屁股痛。
李富貴詭異地沉默了片刻。
“小李。”周蒼衡注意到她,斜著瞥了眼,吳景文立馬閉上嘴。
他將蘋果放在手邊碗裡,擦拭著手走出去,“出了什麼事?”
她搖頭,眼尖地瞧見他脖子上的紗布:“你怎麼傷著脖子了?”
“快癒合了。”周蒼衡反手關上病房門,隔絕他們交談聲,“不是讓你最近好好待著,別出來。”
李富貴抓了抓頭發,蔫蔫地點頭:“我一會就回去。”
周蒼衡撩去她毛躁亂飛的頭發,說:“最近別單獨出來。”
“知道了。”她長嘆一聲,滄桑的不得了,忽然眼神化為狡黠,往病房內看了眼,一把勾上他的胳膊,說:“我好不容易來一回,你要不要陪我吃個飯?”
吳景文貼在門口,聞言眉尖微微一顫。
周蒼衡撩起袖子,左手手背血管清晰可見,現在還多了個針眼,他看著表盤算時間,說:“好。”
吳景文差點撓門。
周蒼衡似有察覺,剛想回頭被李富貴拉著朝外走,她回頭沖著他齜了齜牙。
想泡老闆?美得很。
醫院一條街外是商業街,商店挨家挨戶掛著霓虹燈,把平淡的日子折騰的像過節,服務員笑的像朵花,喜氣洋洋地送上選單。
“這家日本料理據說還不錯,團上排名第一,我來的時候就想帶你嘗嘗,慶祝我收回兩筆鉅款。店裡一切照舊,別的就不說了,我只是想問一句……你怎麼會來啊!”李富貴指著對面拿著選單圈圈畫畫的男人。
吳景文帥氣地一挑眉,條紋病號服硬是傳出了當即潮品新款的價錢:“過來買單。”
她顫抖著手指:“你、你都這樣了,醫生會放你出來?”
吳景文擺手:“他們不可能放我出來,所以我是偷溜出來的。”
富貴淚流滿面:“何必呢親,萬一傷口裂了多不好,會留疤的。”
吳景文表示:“問題不大,整形科我認識不少大夫,手藝專門跟日韓醫生學的,報我名可以打七折。”
這是重點嗎?
飯桌你來我往,突然觸及到周蒼衡差點忘記的某件事——他想起了網咖一樓滿地的玫瑰花,最後全都枯萎當了路邊小白菜苗的肥料。
送花人和收花人正巧都在這。
周蒼衡沉思片刻,收回預備敲桌面提醒的手指,默默地把選單看了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