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室外坐著夜間輪班的警察,他搓了搓手後悔穿少了, 來回踱步後側耳聽了會病房門板那頭。
沒鬧沒吵,今天格外安分。
他安心地拿起保溫杯坐在椅子上緊了緊外套。
“……”
男人渙散地直視著天花板,嘴中呢喃著什麼字眼。
一個身量高大的男人站在床邊,正彎腰一寸寸地檢查他。視窗窗簾被風吹著起伏,夜空烏雲密佈風雨欲來。
“吳景文怎麼會突然來找你?你又怎麼會想起1號?”7號將他從頭到腳搜了一遍,由於病號服寬松且大,搜起來非常輕松,他若有所思,眼神卻毫不掩飾地透露著殺意,“裝瘋?”
“……啊……”男人嘶啞著喉嚨勉強發出一個音節,可惜這個聲音太小,無法傳到門外的人耳裡。
“真夠會逃的,要不是有人把吳景文引來,我怎麼會找到你?”
男人繃緊了手指尖,卻因為四肢被束縛而無法動彈。
7號拿起床頭掛著的病例翻看,他的夜視能力非常優秀,一字不差地看完他這幾個月的情況,毫不真摯地唏噓道:“真慘,看起來思諾思快對你沒用了。”
男人眼珠僵硬地轉了轉。
床頭的畫冊被護士放回了原位,7號翻看了幾張便無趣地放下——這個被季鳴當做神來供奉的佛像只得到了他的一個蔑視。
搜了一圈後沒有發現其他疑點,7號臨走前拍了拍他的幹癟的臉:“同事一場,不會讓你走得太平凡。”
“呃……”
7號詫異地回過身低頭看向手腕扣著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關節泛白,然而即使這樣,都是7號隨手一揮就能掙脫的地步。
他緩慢地張著嘴似乎在說什麼,7號疑惑地彎下腰側耳去聽。
“……”
7號緩緩地收緊手掌成拳,臉色迅速陰沉下來,他低頭看向因脫力而喘息的男人,常年積累的殺氣幾乎成型。
最終他眼中劃過一絲猶豫:“你最好沒有騙我。”
“不……啊!”
喊出聲那刻7號捂住了他的嘴。
從三樓跳到一樓對於7號來說輕而易舉,他戴著帽子繞過牆上的監控,他腦中回憶著男人剛才說的話,不知不覺繞過垃圾場。
警惕地環視四周後,他扶著牆壁跳了出去。
等他鑽進一條幽暗的小衚衕之後,街角緩緩駛來一輛小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