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文沉默片刻，某個被劃去又重新翻出來的名字佔據著他全部的想法卻無法定奪真偽。
“吳先生。”對方拉開車門一躍而上，同時發動機被啟動，他鎖上車門，“我們會帶你去找專業醫生，不過到了那裡之後，希望你能配合我們。”
他停頓些許觀察吳景文的神態，最終緩緩道：“我們會去一個地方，那裡是我們抓捕行動的某個埋伏點與休整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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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西與南境不同，放眼望去沒什麼高樓閣宇，黃沙漫漫狂風喧囂，車子繞著道路七拐八拐終於停在一家牛肉麵館後門，牌匾被風吹日曬，表層一層黃黑的油水，既粗狂又接地氣。
開門牛肉味沖鼻，吳景文下車前被迫換上當地特色服裝，搬了一箱水扛在肩上裝作送水工進了門。
客人吃飯的地與後邊不通，後廚熱且燥，噪音無比強大，連開門與腳步聲都能覆蓋，一夥人無聲無息地上樓。
樓上裝潢相當簡樸，甚至連牆都沒刷，放眼望去灰撲撲的一片，要是人全都走了，不出一個禮拜就會變成原始廢棄樓。
“吱呀。”
門緩緩彈回來，吳景文詭異地掃視這地方，最終定在窗臺，他邁腿走過去，從僅有的一部分空隙中觀察外界的景象。
“看什麼？”
剛到樓上，關上門後裹著白頭巾的老闆將那塊布拿了下來扇風，見吳景文站在視窗神色不對勁，順口問了句。
“沒事。”只是眼熟罷了。
老闆擦去額上汗水：“我去找醫生，你們坐會。”
留下這句後，老闆匆匆跑了，只留下吳景文和原先二人中的一位面面相覷。
吳景文眼神一瞥看向老是跟著他的小弟，不知怎麼想到曲海。
垂在身側的手互相搓了搓，吳景文揚起一個標準笑容，將手伸出去：“瞧我給忘了，之前沒問閣下貴姓？”
“……卓。”
“小卓啊！你好你好，卓這個字好，卓然不凡海納百川，我有個朋友姓周也挺不錯……那位是？”
小卓說：“我們柳西市局刑偵大隊第一支隊副隊長。”
吳景文熱情地握著他手上下晃了晃，雙方就“警察工作忙”以及“是的，我那個姓周的朋友忙得我準備出家”展開了幾句廢話交流，最後吳景文完成任務似的收回手。
身上熱情洋溢的商業氣質瞬間收得幹幹淨淨，一縷毛都沒留下。
小卓：“？”
吳景文不瞭解自己在對方心中是個什麼形象，自顧自撩開窗簾一條縫，望著遠方不作聲。
“哐！”
“來個人幫忙——”突然一道聲從遠處傳來，發聲者不敢喊太大，壓著嗓子卻壓不住著急。
吳景文率先拉開門趕出去，只見地上躺了個不知死活的男人，金毛紅西裝，上邊還貼著幾片肉麻的紫色亮片，乍一看夜店海王。
男人肚子“咕嚕嚕”往外冒血，喘氣一喘三斷，面色肉眼可見的痛苦。
“帶進去！先止血！”
各個緊閉的大門開啟，從中跑出幾個人，搬著他往屋內跑，短短一分鐘內，地上只留下一串新鮮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