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林簡一扔手機,頭探出門外左右一看,“哐”鎖上門:“你不是去看打拳嗎?怎麼又回來了?”
“不好看。”周蒼衡倒了杯茶一飲而盡,稍後微微皺起眉。
茶中混著輕微酥油般的味道,周蒼衡從前就不愛喝,好不容易用時間使自己習慣,隔了四年回來一切回歸原點。
“……”
一群猛男爆衣揮汗,打到後面帥哥全都鼻青臉腫手斷腳瘸,能好看到哪兒去?
林簡指了指裡側緊閉的房門:“你的住處,趁早休息,估計淩晨要趕路。”
周蒼衡沒有異議,他指尖敲了數下破爛木桌面,疑惑道:“你家人?”
林簡動作一頓,朝右邊房間揚起下巴:“睡了。”
“咔噠。”
沉重的落鎖聲回蕩在狹小的房間內,周蒼衡揮開眼前漂浮起的灰塵,反手關上了門,手還沒有離開把手,他敏銳地望向牆角。
那有一個衣櫃,樣式老舊看上去年代已久,外側雕刻著複雜的花紋。
周蒼衡倒頭躺在木板床上,頭頂一盞布滿黑色裂縫的小吊燈,他伸手關了燈以免這壽命將絕的玩意不知什麼時候炸了。
這些天強力度的行動使他的神經始終處於無比緊繃的狀態,稍一鬆懈便無法重回這種狀態,因此這一瞬間疲憊席捲了全身,每一個器官都在瘋狂地叫囂。
周蒼衡往裡側挪了些位置,視線畫面中指間鑽戒沉默的閃耀,他猶豫了許久,安靜而決絕地取下戒指。
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段時間都不會平靜,他需要足夠的精力與體力保持安全。
他對著空氣張了張嘴:“晚安。”
這地方的人作息時間簡單得可怕,日落而息,天色一晚除了被安排守夜的小隊和二十四小時不休息的地下拳場,其餘都安安靜靜上炕睡覺。
再可怕的人物也逃不過生理本能。
夜漸暗。
“......救火……著火了——”
“砰砰!”
有人瘋狂敲打窗戶。
周蒼衡被驚醒,心髒詭異地漏跳一拍,他的手還沒有從酥軟的狀態恢複,勉強撐起身開啟窗,只見林簡拎著手電筒,光線直直照過來。
“著火了親,趕緊逃啊親。”
周蒼衡不過思索兩秒,迅速地反應過來,提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邊穿邊問:“什麼地方著火?”
“隔壁。”林簡具體地補充了句,有些不懷好意,“廟著了,好像是電線短路,這破地方什麼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