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鏗鏘有力,沒半點“重傷”患者的意味。
周蒼衡下意識往後仰,可惜慢一步被攬住了腰身,成年男人的肩膀寬厚沉穩,他甚至能聞到吳景文身上的消毒水味。
“發燒了。”吳景文手掌覆蓋住他的額頭探了探。
周蒼衡足尖朝後退了步,額頭離開他掌心。
“不礙事。”
吳景文抱著臂,笑得不懷好意:“打屁股針不?周隊。”
“?”
吳景文邪魅一笑,探出門口喊道:“護士——!”
不負眾望,周蒼衡生病了。
一量體溫38.5攝氏度,不得不弔著水在吳景文病房裡安了家,差點在他而立之年後慘遭扒褲打屁股針。
其始作俑者是吳景文。
彼時,吳景文捂著肚子笑得極其猖狂,既痛苦又愉悅,夾著打過三針的屁股眼角笑出淚花——也有可能是疼的。
這個訊息散播開的時候,富貴正在計劃著討債平這個月的賬,幹活期間刷了刷朋友圈,意外看見吳景文久違地發了條。
配圖是他倆並排紮針的手背。
當即把手機摔了底朝天。
“貴姐,這邊這崽子沒錢!”趙一地痞流氓似的拽著混混的衣領。
“自己看著辦,發你工資是幹什麼的?老孃忙著呢!”李富貴撥通電話,踩著高跟鞋匆匆往樓上跑。
三樓臥室由於幾天沒人居住的原因略顯冷清,她隔段時間上來開窗透透風曬曬太陽,以免長蜘蛛網。
對面沒有人接,可能真的出了事。
“鑰匙到哪兒去了……”
翻著抽屜找車鑰匙,李富貴忽然瞪著左邊,即便那裡空無一人,她警惕地朝窗邊靠近了幾步。
外界除了空曠的街道只有灰黃的老式建築,遠處民宿內大紅碎花窗簾隨風吹而飄揚。
是她太敏感了?
她皺起眉手上加快速度,翻到了壓箱底的車鑰匙。
“老么看好店,我出去一趟。”
“好嘞貴姐!”
當走廊上歸於寧靜,連風都靜止不動,窗簾卻又揚起了一角。
深處站著高大的黑影,他死死地盯著緊閉的門,表情古怪疑惑,暗含有詭異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