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蒼衡點選著座標，默背下ip地址，然後將電腦上的痕跡刪得幹幹淨淨。
成橙子回來的時候，周蒼衡換了身衣服，拿著水杯在澆花，窗臺上的小盆栽被風吹得奄奄一息，他用報紙捲了個角替它鬆土。
成橙子從門邊探出一個頭，拘謹地站在門邊：“早餐買來了。”
“麻煩了。”
身旁的年輕人穿著白短袖牛仔褲，青澀溢於言表。
周蒼衡說：“坐吧。”
成橙子把早餐放在桌邊，袋子裡放了一籠小籠包和一碗豆腐腦，她說：“我接下來該幹什麼？”
聞言，周蒼衡放下手中玻璃杯，遙遙比了比她的身高，成橙子被他掃視得頭皮發麻，但是為了拿到實習報告並且努力轉正，她梗著脖子站直了。
周蒼衡突然轉頭走近幾步。
成橙子一愣：“周先生，怎麼了？”
“去找個擔架。”
“啊？”
周蒼衡說：“快去。”
“哦哦。”她一溜煙跑出去。
五分鐘後。
“咚！乓！”
成橙子扛著比她人還高的擔架到處撞壁，終於進來了，為難地站著：“周先生擔架來了！放哪兒？”
“放地上。”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大塊白布，往擔架上鋪了一層，“躺上去。”
成橙子眨眨眼，動作迅速地脫了鞋往上面一躺，仰面瞅著站在一邊的周蒼衡。
他從椅子上拿來另一條結巴的桌布：“忍耐一下。”
成橙子點點頭，眼前蒙上了層白布，周蒼衡按了按她身側的布。
在成橙子窒息前，周蒼衡起身站到擔架旁。
“差不多。”她聽到周蒼衡說了句。
忍不住問道：“什麼差不多？”
周蒼衡圍著她走了一圈，回答：“最近醫院有人用活人代替屍體，以此神不知鬼不覺地運了出去。如果你處於昏迷狀態我作為一個成年男人，把你塞進裹屍袋應該問題不大。”
成橙子立馬覺得後背有千萬只螞蟻在咬，哪兒哪兒都僵了，她幹巴巴道：“這得報、報警。”
周蒼衡掀開她身上白布：“好了，起來。”
不多久，吳景文心情糾結地進門，瞬間察覺到相當奇妙的氣氛。
只見他新送來的實習生臉色通紅的抱著白布坐在椅子上，周蒼衡拿著手機專心致志地看著。
他手裡外賣袋子“啪”掉地上，耳邊聽到一萬只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崩騰的野馬嘶鳴，吳景文危險地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