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難行,虞茗香不敢讓兒媳跟著上山,就讓她在家裡歇著。
因為衛生室的收費實在是低廉,鄉親們感激她們婆媳,加之薛茹還懷著孕,就算知道她每日都在家歇半晌,鄉親們也沒有說什麼。
當然,同樣是下鄉知青,也不是沒有人眼紅,可是……
給人看病是個專業的活兒,他們沒那金剛鑽還真幹不來這瓷細活兒,就算眼紅,他們也沒辦法,而且有個病啊痛啊的,他們還要腆著臉去找虞茗香看病。
虞茗香揹著揹簍上山採藥的第一天,顧觀海就拿著砍刀出現在了她身後。
他沒說話。
虞茗香也沒說什麼。
反倒是本還擔心婆婆一人上山不安全的薛茹,看著兩人一起上山,鬆了口氣,心下有了別的計較。
當夜。
回了自己屋,薛茹就跟丈夫提及了此事。
她覺得顧叔對婆婆,可能有別的心思,反倒是婆婆,冷冷淡淡的,不好說。
秦衛國聽了媳婦兒的話,沉吟了一下,道:“我爸去了也有十幾年了,起初還有人勸媽改嫁,可是媽為了我們兄妹三個,都拒絕了,現在……”
“我覺得顧叔他人挺好的,雖然眼睛不好人也糙了點兒,可媽要是有那個意思,我們也不攔著。”
薛茹得了丈夫的準話,心裡也有譜了。
再和顧觀海相處時,她就少了點兒戒備和警惕,多了絲打量和審視。
萬一婆婆真和顧叔走到了一起呢?
她得替婆婆把把關。
顧觀海敏銳的察覺到了薛茹的態度變化,可是什麼也沒說,他每天照樣該幹什麼幹什麼。
這日。
虞茗香上午照例上山採藥,顧觀海就在她不遠處砍柴。
想到前院已經堆積如山的木柴,她終是忍不住的道:“家裡的柴已經夠多了,你不用天天陪我上山,我就在山的外圍採些常見的藥材,不會遇到危險的。”
顧觀海聞言,扭頭看向她。
“那點兒柴怎麼夠?”
他笑著道:“不光燒飯要用柴,東北的冬天冷,家裡少不得要燒炕,我正想問你,後院要不要盤個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