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坐在他跟前,那種淡得讓人捉不住的淩月宸,才是真實存在。
“你相信?我接下來說的話,大概只有瘋子才會相信。”
‘
白忘惜扯起一邊唇角,冷笑道:“我看見有人死了,看見了死人死前的慘狀,朋友也不知去向,在這裡再待多一秒,我便會離‘瘋子’這兩個字更近一步,就算現在不瘋,早晚也會瘋,那我為什麼不相信你的話?不相信又如何?這些已經發生的事,回不了頭,那倒不如讓我聽聽,你想說什麼,好讓我分散一下精神。”
“呵,白先生,聽你這麼說,你是賭定自己今天是走不了?”
白忘惜的神情明顯地一愣。
的確,他說離瘋子更近,這不就下意識感覺自己出不去嗎?
但為什麼出不去?明明接他們回去的車子中午便會到來,只要坐上車子,他們便能離開這個所謂的“陰地”,他為什麼覺得自己出不去?離不開?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你會覺得,自己出不去?”
依舊淡然,但白忘惜能察覺到他的唇角勾起了一點,彷彿在笑,也彷彿他的嘴唇,本來就天生有弧度一樣。
他把手輕輕勾了一下,像之前一樣,示意白忘惜向他靠近一些,而這次,白忘惜卻沒有像之前那樣,乖乖地向前,而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動作。
淩月宸終是輕笑:“隔牆有耳,我不能把話說得太清楚,你須附耳過來,我只道予你知曉。”
他不為所動,只冷冷道:“就這樣說,說不了,就別說。”
淩月宸似是沒有想到白忘惜如此回答,先是一愣,然後本是淡然的表情勾起了一個微笑:“現在可不是我求你聽我說,而是你讓我說的。”
他重新把手託著下巴:“行吧,那我就先說能說的部分。不管你是否能感覺能不能出去,反正是出不了去的,除非你以白梅的身份解開兇手是誰,把這裡的因果完全完結,否則,永遠也別想出去。
這裡發生的一切,必須以‘因’起,以‘果’結,不是說你想如何便如何,你作為白梅出現在這裡,也是你的‘因’,要解決這裡的事情,便是你的‘果。,
或許你會覺得,我為什麼說得這麼玄學,我只能解釋,因為所有人踏進這個莊園那一刻起,他的因果便已結下,誰也逃不掉,也甩不掉。要是誰想把這因果線強行斷掉,就會像莫雪那樣,死於非命。”
“把因果線,斷掉?”
靜靜地把淩月宸的話聽了大部分的白忘惜終是發了話。
“對,強行斷掉因果線。正如我所說,膳,必用。膳食,本便是這裡在‘因’這塊必有的‘始’,沒有‘始’出現的‘因’,是虛的,是空心的,這等於否認這裡的一切,而否認,則是這裡的大忌。”
所以白忘惜作為白梅“吃”到的那個被白梅貫穿的小鳥,便代表這裡將要死的人的“果”。
說著有些複雜,可白忘惜並不是笨蛋,他還是大致能理解淩月宸所說的話。
“你意思是,這塊陰地,有著他的規則,而這裡的規則,講求一個因果,且不得逆他的意思,我們來到這裡,是因果所致,是必然的‘因’,然後如果我們違背了規則安排的事,便會惹怒陰地,會直接結了他的‘果’,也就是死亡,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