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屈居於九尾狐淫.威的那段日子,蘇妲己止不住地哭泣。
起初剛入宮時,她還能保持自己的神志,可隨著紂王寵愛愈深,九尾狐強.占身體的情況變得愈發嚴重。
她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卻連個可商量的人都沒有,到最後完全被九尾狐侵霸,靈魂被囚於一隅,整日目睹對方作孽行惡,有心想制止卻又無能為力。
直到現在,她才重新做回真正的自己。
“恩公,那九尾狐已經不在我身上了,對吧?”蘇妲己急切地想得到個準確的答案。
昏睡過去的那段時光,她耳邊總是還能聽見九尾狐的聲音,不過言語模糊,辨不清對方的意圖。
醒後,村裡還總有人叫她妖女,嫌棄鄙夷,叫她好不傷心。
這是片陌生的土地,蘇妲己無親無故,哪裡還能待得住,打聽到姜子牙曾善待於她,便問了行蹤尋找而來。
如今,她最能依靠的人,就是面前這位恩公了。
“此乃照妖鏡,你若心存疑慮,是人是妖,一看便知。”姜子牙將那面銅鏡遞給她。
蘇妲己鼓起勇氣,對鏡自照,生怕瞧見鏡子裡有九尾狐的蹤影。
萬幸,鏡子裡很是太平,除了她驚慌的面容外,並無異物。
蘇妲己熱淚盈眶,總算在一片陰霾中瞧見了曙光。
“你可還想回到故土?若有此心,老夫便送你一程。”姜子牙打算將其送回冀州侯蘇護身邊。
蘇妲己怔愣片刻,搖頭道:“萬一紂王和九尾狐還在尋找我的下落怎麼辦?屆時知道我躲回冀州,豈非給家人惹禍……西岐偏遠,朝歌鞭長莫及,小女子今後,就留在這裡了。”
姜子牙感嘆這女子心性堅韌,能做出這番決定,絕非常人。
“既如此,我另替你安排個住處吧。從朝歌來的流民們都是男子,便是建起新村,你住在裡頭也多有不便……幹脆就住在這雲軸鎮吧,將來找個營生,也可安穩度日。”
“謝恩公!”蘇妲己站起身,再施一禮。
“對了,姑娘可要算命?老夫別無所長,這點還是略通一二的。”姜子牙擺手,叫她無需客氣。
蘇妲己面露喜色,剛要應,忽然想起方才那老婆婆的悽慘模樣,不由搖了搖頭:“多謝恩公好意,只是這命越算越薄,我自腳踏實地,努力把日子過好就是了。”
姜子牙撚須,對蘇妲己更加欣賞。
這女子,見識不淺吶。
敖丙撕開披衣下擺,用布條幫哪吒堵住鼻子,又慌裡慌張地幫他把血擦幹。
“快仰著頭!哎呀,你怎麼流血了?”敖丙忙個不停,心疼得要命。
前世哪吒鮮少受傷,他記得封神大戰中有一回是被餘化的血刀砍傷肩膀,疼得他跌下風火輪,只是發顫,卻不做聲。
那種隱忍的模樣,直到現在敖丙還記憶猶新,每每想起,都覺得自己的肩膀也跟著疼。
哪吒是脾氣爆,但也向來能忍,剔骨還父、削肉還母時是如此,負傷流血時亦是如此。
前世積怨頗深,他尚且不忍視,如今心意相通,又經歷過多番生死與共,敖丙就更見不得他流血了。
難道就為著他方才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