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到我?”卞皎凝了下眉,立刻反應過來:“我爸的事?”
劉成沒有應這句問,只說:“現在規模還小,至少還沒到上熱搜的地步,公司已經在聯系人控制,但是方岑那邊的問題很不好解決。”
他這樣說,卞皎就知道一定是鄭懷遠的事被人翻出來了。
當初紅姨和劉成勸過他很多次和方岑合作,甚至方岑也主動提出過邀請,但卞皎從未鬆口,就是這個原因。
如若與方岑繫結發展,一旦自己家裡的事情暴露在人前就必然會連帶影響對方的事業。他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就在這時劉成忽然接到一條訊息,檢視之後表情陡僵:“上熱搜了。”
卞皎按開手機要去看,劉成卻一把奪過。
“不用擔心,對方的目標不是我們,一定可以控制下來。”
劉成的說辭安慰意圖太過明顯,任誰看都知道情況一定不妙。
但卞皎卻出乎意料的冷靜。
“沒有事,”他說,“成哥,大不了拍完這部就退圈,我本來就不是大火的命。”
他早已厭倦沒日沒夜的拍攝,面對鏡頭永遠微笑。
早在半年前他了解到一個和動物保護相關的國際義工專案,恰好與他大學的專業相關,有多個地點開展,其中最感興趣的是馬來西亞東海岸的某一個州,機程大概十五個小時左右,可惜一直沒有時機。
其實他也知道,時機這種話不過是藉口。
當一個人拿出時機二字,那麼很大可能在他接下來的一生中都不會再有所謂的那個時機出現。
“不要說這種話,”劉成說,“我們都不求一個火,謀生就夠了。”
卞皎聽了他的話後沒有再說什麼,只輕輕點頭,接著回頭看了眼想再和方才的班主任問些什麼,卻發現對方早在不知什麼時候離開。
他於是收回視線看向手中的劇本。
剛剛開啟的這頁已經被他攥得皺褶遍生,紙張泛潮,線條複雜,熟悉陌生。
下場戲就是卞皎的,一場父子兄三人在校園相認的情節。
資訊社會訊息傳播的速度超乎想象,尤其是在娛樂圈這樣的名利場,任何風吹草動都能立馬體現在現實之中。卞皎到片場時來催場的工作人員態度明顯相較昨天要疏遠了許多,維持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安全距離,劉成皺了下眉,擋在工作人員前看著卞皎入場。
好在卞皎在鏡頭前的狀態沒有受到影響,笑起來與身旁扮演父親的演員深深擁抱,遠遠可以看見導演給了他的眼睛一個特寫鏡頭。
監視器中那雙眼眸濕潤低垂,睫毛根上綴著透明淚水,看起來儼然是一種幸福到了極致的落泣,劉成看著這張由自己親手帶進圈中的年輕面孔,內心頓然百感交集,總感覺自己的鼻間也酸澀起來。
忽地手機傳來振動,劉成低下頭看了眼來電顯示,隨後立即抹了把臉跑到場外接起。
來電是公司的公關負責人。
“控制住了。”對方一接通電話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