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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他1 (2 / 3)

他僅僅是懶得辯白。他家沒有皇位,也絲毫不懂有人會將這種深陷輿論中心的嘈雜當作享受,他只是按以往經驗來看,知道只要自己在這個學校讀一天,閑話就一天都不會少。

自母親再醮起,卞皎就跟著遷來走去,初一那年媽媽去世後,他更是跟著繼父鄭懷遠從首都不遠萬裡來到西南。

經歷過語言、生活環境的翻天覆改變,他對於這種事情已然習慣得不能再習慣,僅半年不到時間就學會了當地方言。然雖會說,卻不會輕易張口,因此一口熟練的普通話加之口音裡夾雜的首都腔,雖然不多,但也足以讓本地的同學對他的身份家境猜測不已。

尤其轉學到陽山中學,每天晚自習後穿著藍白色校服的高中生如魚貫出校門,都會看到傳說中這個新轉學來的首都二代踩著路燈坐上路邊第一輛車。車牌省城、本地都有,有時還是首都牌照,雖說陽中門口不乏豪車,但像這樣一天一個樣的屬實少見。

因此,卞皎轉學還不到一個月,連校門口輪班的保安隊都已全部熟識他的臉龐。

而卞皎本人對這樣的傳聞不置可否的原因,正是在鄭懷遠的高調做派上。

鄭懷遠並非傳言中的權貴,不過是年輕時候在首都入贅了個好媳婦,受到老丈人助益良多。離婚後雖然淨身出戶,憑借積累起來的人脈與見識很快便在南方東山再起。多年來,他嘴上一直說著“小富即安”,實際上做派卻正與此相反,尤其回到陽市之後更是如此,富貴歸鄉不願錦衣夜行的想法是一部分,對卞皎的寵溺也是一部分。

用他的話講,卞皎是被從小寵到大,不能虧待在自己這裡。

卞皎打長在長江三角洲,生父早年出軌離家,於是隨母姓卞姓,讀小學前是親生祖母在帶,被寵得褲腿上泥點子都不會沾上一點。媽媽去世後鄭懷遠對亡妻難以割懷,半死梧桐立言此生只會有卞皎一個孩子,當做親生絕不再娶,故而卞皎的性格說小一點是驕矜爛漫,說大一點,也算無法無天。

學校的課看心情上,請假半個月起步,剛入學這個月連著飛了四次首都,第四次是被鄭懷遠在首都的家裡臥室逮個正著。

左手放著一盒點心,右手拿著筆在平板上畫畫。抬頭看見鄭懷遠,第一句話就是:“老鄭,我想學美術。”

鄭懷遠氣個半死,上前一看平板螢幕裡畫著一隻綠色的物種不明的東西。問卞皎這畫的是蟲嗎,卞皎白他一眼說,什麼蟲,這是恐龍。

鄭懷遠自詡是一位開明的家長,知道因材施教的道理,但他屬實沒看出來自己這位兒子到底是個什麼材。上個月,卞皎拉著他去琴行說要學吉他,他當即就買了一把七千多的gsini,結果人就摸了一週就甩在一邊,家裡的什麼碳纖維球杆、陸沖滑板也都是這麼來的。

平板丟一邊,鄭懷遠問:“你在哪畫不是畫?非要坐三小時飛機到這兒來畫?”

“不是啊,”卞皎眨著眼睛看他,指了指一旁,“我是來買這個的。”

鄭懷遠往旁邊一看,這才看到他手側那一盒紅色包裝,裡面的點心被他吃得七零八碎,再看回來時,鄭懷遠沉默幾秒嘆了聲氣,徹底被這雙澄澈水靈的眼睛擊敗。畢竟普天之下,沒有父母會抨擊孩子的好胃口。

當天下午,鄭懷遠提溜著卞皎的領子外加四大盒糕點打飛的回了陽市。

卞皎確實無法無天,但畢竟是祖母帶大的孩子,再無法無天也做不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放在大人眼裡也不過是貪玩驕縱一點,沒什麼大不了。為表懲罰,他給卞皎的零花錢正式縮水,雖然沒縮多少,但至少在這個小神獸身上不可能再發生為了買糕點一個月四次往返首都機票的情況。

這次從飛機上下來,鄭懷遠一路將卞皎拎回了學校,拎進了老師辦公室。

一盒糕點給老師賠禮謝罪後,卞皎的光榮事跡被辦公室裡罰站的其他班同學盡數收聽,當天放學前又就傳遍了整個高中部。果然是三代啊,大城市的少爺生活就是這麼隨性!

這件事距離眼下卞皎被班主任罰站,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

卞皎轉學過來已有一個多月,班主任卻只見過鄭懷遠一次,正是糕點那次。就連那次也是他給鄭懷遠打電話,對方才知道卞皎居然已經缺課半個月了。

你說這家長不上心,倒也上心,但真上心呢,也確實沒上到哪去,否則卞皎怎麼還會屢教不改,又接連曠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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