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進去。
裡面坐著兩個人,站著兩個人,坐著的正是趙念奴,還有一個少年。站著的一個是長得孔武有力的大漢,大約是趙頊府上的侍衛,一個就是當初隨趙念奴去延州的婢女姘兒。
“見過潁王殿下,見過公主殿下,見過姘娘子,還有這位哥子。”
“免禮。”趙頊說道。
然後好奇地打量著王巨:“王巨,你與本王似乎是同齡吧。”
“臣不大清楚,臣乃是慶曆八年臘月出生。”
“本王乃是四月出生,我比你大了八個月。坐吧。”
王巨坐下。
“聽說你指揮了王家寨一戰?”
“算是吧。”
“很厲害。”趙頊道。真的不容易,不管什麼郎,終是西夏的軍隊,六百多人。王家寨只是一群山民,僅一百來名丁壯。不但將西夏人打敗,而且讓六百多人只逃回去幾十人。這還不算稀奇的,稀奇的當時王巨只有十四歲。
從姑姑嘴中掏出真相後,趙頊又從其他渠道驗證,讓他詫異萬分,驚奇萬分。
“幸運吧,當時西夏人大意了,並且若沒有歸娘族支援,不會勝得那麼漂亮。”
“那也有本事,國家不缺文才,缺的乃是文武雙全的人才。”
王巨心神立即恍惚起來。
有了小趙頊這句話,那才是真正少努力十年。
就象王韶,若無趙頊,他能上位嗎?後來他氣得告老還鄉,不是保守黨將他弄下去的,而是轉運判官馬瑊在熙河徵賦稅,王韶以新得熙河,人心不穩,不當徵稅,王安石偏偏力挺馬瑊。
斂財斂瘋掉了。
王韶一怒之下這才以母老請告鄉,雖然趙頊讓王安石勸留,可間隙始生。加上王韶反對安南之役,又反對熙河置路,於是開始貶官生涯。
總之,若是王韶做得夠小心,有趙頊保護,他是能富貴一生的。
這是讓王巨喜的一面。
但憂的一面則是更遠的以後,保守黨上臺了,王韶因為久在軍旅,可能受了熱毒,於是背疽而死,國家死了這個人才,誠為可惜。然而卻被一群士大夫們刻畫成因為殺人太多,晚年言語失常,毒瘡穿背,能看到五臟六腑,遭到了活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