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什麼捐,有賬算賬,來人,將他看住,再聒噪,立即掌嘴。”
黃良又開始帶人計算。
“難怪我的兩個外甥說要節人慾。”侯可嘆息一聲。實際前段時間,王巨說這些人九成會燒賬房,他還不相信呢。
結果真燒了。
其實最後王巨的退讓,本來是一次最好的下臺機會,可能會有些損失吧,但能損失多少,一成地還是兩成地,然而餘下的地得到灌溉,都成了一流良田,豈不彌補回來了。況且這些人也不完全是地租謀生,多數人在行商。一個鄭白渠將能養活十幾萬戶農民。這只是農民與保捷軍,一旦這麼多人湧進來居住,還會有許多百姓不用種田,靠其他行業謀生。那養活的人會更多。僅是這個商機,一年得賺多少錢?
況且王巨已託趙員外點出了這份商機。
然而這些人始終執迷不悟。
“侯知縣,這又錯了,不怕貪,但要貪得正,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比如我外父與延州朱員外,他們賺的錢越多,對國家幫助越大。”
什麼節人慾,若那樣,有本事學習陳摶去,別跑到朝堂爭名奪權奪利!
侯可默然。
這中間有王巨的帶動,但兩家人做得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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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燒酒賺了錢,一直投到華池那邊的縣學,安排野利族人的居住,因此上半年錢帛透支不出來。到了夏天才漸漸好轉,然後又立即與吐蕃交易牲畜,這邊出來這麼多耕地,得需要牲畜耕種,特別是保捷軍,得讓他們手中有牛,那怕三戶共同擁有一頭牛吧,耕種問題才能解決,才能安心訓練作戰。
朝廷一沒那錢帛了,二上哪兒買牛。
實際朱李兩家的人從那邊買來黃牛,一頭拉到鄭白渠來,得十幾貫錢。
宋朝的牛價根本不合理。
朝廷就是有錢,捨得出嗎?
然而因為朱李兩家,這個問題就解決了,一千九百多頭牛。兩百餘來驢子,正運向涇陽,大約幾天後就能到達。
雖然不能解決即將屯田的所有保捷軍士的需要。但會緩解一部分的壓力。
如果商人個個都象朱李兩家這樣,朝廷還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
黃良又將曾員外的欠賬算出來。不用說,又是一筆可怕的數字。
“陸平,你過來,同樣帶兩營官兵進城。”
曾員外又徹底傾家破產了。
王巨眼睛在餘下的人身上掃來掃去。
這些人一起嚇得不行,彭員外沒辦法,只好帶頭過來,央求道:“明公,我們別無他求。就按田冊上的地畝分地吧。”
“那麼簡單?”
“我們再出一些錢糧捐助渠工。”
“一些,本官問你,我來主持渠工,可曾下過什麼露布與命令,針對你們?不錯,本官是下過露布,不得圈田,但本官做錯了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