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行?
那麼多百姓,那麼大疆域呢。
況且沒有了金銀,未來的那個“不加賦稅而國用”的銀行司怎麼辦?
馮京嘴張了張,終於不作聲了。
王巨又衝趙頊說道:“陛下,祖宗家法乃是重視內治,重視民生,因此說齊人,而非是寧贈友邦,不贈家奴。所以臣對孫固這種下賤行為感到了不滿,言語有些激烈,還望陛下寬恕。”
孫固好歹是宰相,朕的老師,老東西出來還不夠,下賤又來了,還要朕寬恕。趙頊心中鬱悶地想,又無力地揮了揮手說:“這件事就不要再說了,那些海客怎麼辦?”
“臣去驛館問一問。”
王巨又去了驛館,諸人看到他十分開心。
王巨努了努嘴,讓兩人站在門口,不讓他人進來,這才說道:“你們今天做得不錯。”
“少保,那個孫相公是怎麼一回事啊?”
“他是文彥博派系的人。”
王巨未多做解釋,但只一句,大家就懂了,王巨的政敵,能不刁難嗎。
王巨又問了問彼岸的情況,最後說道:“諸位,今天我與陛下搭成協議後,你們最好少做滯留,兩三天後就回去。”
不是回彼岸,而是去杭州泉州。
但大老遠的來到京城,總要讓他們轉一轉吧。
王巨說完,重新返回皇宮。
他說道:“陛下,臣與他們大約談好了,他們提出了三個要求,第一個要求便是市舶司榷買時價格必須要公道。”
“王卿,朕也派人查問此事,當時那些新物事出來後,市舶司的官員也不知會賣出多少價錢。”
“然而最後市舶司低價榷之、高價售之後,並沒有做任何表態。”
“這個……”
“其實就是錢帛已經進了內庫,再也撥不回來了,於是裝聾作啞。這使得臣又想到了介甫公執行市易法時,市易燒酒與竹紙。以前延州十戶商賈乃是感謝臣之支援,這才有了種種捐助行為。這是義舉。但不是他們的責任。為何介甫公定了那麼低的價格,並且那麼大的數量?”
“王介甫也是好心,以使更多士子用上便宜的竹紙。”
“但他有沒有想過。成本幾何?產量幾何?難道為了士子能用上更便宜的竹紙,十家商戶就應當破家蕩產嗎?陛下。我們大宋商賈覺悟心能達到如此高度了?也許介甫公是好心吧,但為什麼挑上燒酒作坊與竹紙作坊?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兩個作坊有臣參與,為了仕途名聲避嫌,臣不能有所怨言。以前多次捐助,說明十家商戶有善心,有善心執行低價購買就會很容易。”
還是那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杭州市舶司的相關官員也是抱著這個心態,諸海商們多次捐助,有善心,所以明知道價格出得很低,依然默不作聲。如果官員們都抱著這樣的心態,誰敢做善事哪?再說,那個香水與正氣膏還能勉強算進榷香裡,然而那種計時儀器能算進榷香範疇嗎?”
趙頊終於有些動容。
以前在他心中想的是,這幾個市舶司官員與宦官雖有錯,但也是為了內庫收入著想的。所以也沒有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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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會想到此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