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可一夜沒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提審人犯。
人犯還沒有帶上來,沈創與田松兩個訟師便來到縣衙。
宋朝置訟師制度,用意本身也是好的,防止官員無能,造成冤案假案,這是對刑獄制度變相的設了一層監督。不過結果卻整變了味道。
而且越著訟師名聲越壞,這些訟師反而破罐子破碗破摔,比賽著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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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陽城也有,這兩人就是其中名聲最臭的人。
侯可也不廢話,直接說道:“這二十名人犯昨天潛入縣賬房,燒掉了無數珍貴的賬冊。”
“請問明公,為什麼他們要燒賬冊?”田松問道。
“田冊!”
“那他們為什麼燒田冊?”
為什麼燒田冊,道理還不是很簡單,但現在沒有得到人犯的口證,侯可也不能亂說的。
“本官自會審問。”
衙役將人犯帶上來,侯可開始審問。
二十幾個人得到了口訊,於是咬緊了牙關不招供。
“行竊,你們知道這把火給官府造成多大的損失?給本官用刑。”
“且慢。”沈創走上前,拱手說道:“明公,按照我大宋律法。諸竊盜不得財笞五十,一尺杖六十,一匹加一等,五匹徒一年,五匹加一等,五十匹加役流。他們入夜行竊。雖犯我大宋律法,但也只屬於不得財者,笞五十須釋放。雖然無心燃起賬房,給官府造成一定損失,但屬於無心之過。真追究起來,明公同樣有失職之錯。還望明公以寬厚為本,笞五十後,將人犯一一釋放。”
經他一說。侯可比二十幾名人犯責任都更大了。
“尖嘴利牙哪,”張茂則在邊上說道。
田松與沈創知道他就是朝廷派來的中使,似乎在宮中權利不小,因此也不再辨,隨便怎麼說吧,尖嘴利牙,狗腿子,重要嗎,那一錠黃金才是重要的。
衙堂陷入沉默。
侯可忽然想到自己與王巨談論的寬厚。他又點迷茫,當真持以寬厚之道。就治好了國家?或者說學法家之道治國,但為什麼秦朝不長久呢?
老侯在上面沒有弄清楚,實際自秦以後。西漢先是黃老無為,後是尊儒家,其實那只是表,以道儒為表,法家為裡。
然而許多讀書人偏偏為這種制度拼命的辨駁,導致一些讀書人也跟著產生誤區,真以為用儒家的仁愛就能治國,然後糾葛了。
是寬厚為本重要呢,還是其他手段重要呢。馬上就看出來了。
王巨也接到訊息,風塵樸樸騎馬從渠工上衝到涇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