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縣!”張太監尖著嗓子喝了起來。就算孫沔對你不錯吧,這是大事,得公私分明。
“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說吧。”
“首先調走孫公,這不是害他,而是全他一世英名。然後再說慶州本身。敵人不會從原州入侵……兩位中使,切記,一定要對官家吩咐,不可輕易將我所說的洩露出去,那怕是兩府宰執。”
“這怎麼可以?”
“必須這樣做。至於為什麼,你們回京時,請繞一些道,去延州面見程公,你們就知道了。”這時王巨已得知一些嘉佑八年輕泥懷側的事,很可憐。還是山那邊的野利部說的,不然王巨還不知道。
“為什麼?”
“不用問為什麼,最好繞一下道,你們就明白了。我還是說慶州的事,敵人不會從原州入侵。太偏,而且道路難行。但慶州到大順城到白豹城或到金湯城,都是大道,易於大軍前進。因此入侵的是大順城,柔遠寨,荔原堡。”
這就是王巨帶他們一行,察看一下的好處,不看光講難以想像。一看再分析,也就容易領會了。畢竟象趙匡胤那樣,看一看地圖便知道如何打的將領。在宋朝十分罕見的。就不要提這兩個太監了。
“因此防範的主要就是這片地區,只要有一干臣坐鎮慶州,就能化解這次危機,甚至都不用藉助其他州路的兵力,更不需要朝廷興師動眾派出大軍,或者浪費大量糧草錢帛來援救。”
“這樣最好不過。可上哪兒找這樣的幹臣?”張中使懷疑地問。
說行做難,不入侵便罷。一入侵那將是十萬大軍。就是十萬只螞蟻,也要好長時間才能踩死。當真西夏將士是螞蟻?
“有一個人能做到?”
“朝中有這樣的幹臣?”
“陝西轉運副使蔡公。”
“蔡挺?”
“就是他。”
“你可知道他是蔡抗的弟弟。”
“蔡抗怎麼啦?”
“蔡抗得罪了官家。”
當真王巨不清楚,太清楚不過了。
一把大雨將趙曙下蒙了,然而雨過天晴,趙曙故態復發,濮儀之爭再次開始。下雨時,蔡抗的話最多,不能嘲笑古人的眼光落後。例如司馬康,突然某一天對司馬光說:“你不是我父親,我親生父親才是我父親。”
司馬光會怎麼想?
就是放在後世,這個眼光也不是很落後的,比如一戶窮人家養不起孩子,將子女交給別人哺養。別人好不容易將這個孩子養大成人成才,這個孩子突然對養父母說:“你們不是我父母,我親生父母才是我父母。”
養父母如何想?
趙曙沒有一直留在趙禎身邊養,但交給他的卻是一個皇位!
然而趙曙卻果斷地罷去了蔡抗言臣之職,得,你做知制誥吧,不過蔡抗仍在羅嗦,趙曙一怒之下將蔡抗外放到了定州。
接著來,矛頭對著了言臣賈黯,外放到了陳州,賈黯想不通啊,心情鬱悶,活活氣得病死。見事不妙,呂誨、範純仁與王巨的“師兄”呂大防自己兒請求離開京城,司馬光索性躲著修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