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道:“它不是清酒,你嘗一嘗。”
那人接過酒杯,也沒有當成一回事,一口喝下。然後彎下腰,猛烈的咳嗽。咳完了,大聲說道:“這那是酒,是火啊。”
“不錯,它叫燒酒。”朱清看著它的反應。
未必會是所有人都喜歡的,比如宋朝大多數酒。因為度數低,酸酸甜甜,有時候能當飲料喝。所以武松才喝了十八碗酒,若是燒酒,不用十八碗了。三碗就放趴下動都不能動了。
這個酒太烈了。
反正朱清不大喜歡,但王巨也說了,它是烈是辣,冬天西北冷啊,有人還是歡喜的。
那人臉咳得紅紅的,大半天又說道:“是燒酒,比火還要燒。”
“這位大哥,它不僅烈。而且還是天下獨一份,你想一想,不僅你們夏人。還有更北方的夾山人,阻卜人。到了冬天來臨時,一杯燒酒下肚,還冷不冷了?”
那人眼睛立即放出光,道:“真獨一份?”
“不相信,你可以先打聽了我們再交易。連我朝東京城裡都沒有這個好物事。”
那人終於心動了,伸出手來。兩人手互相伸出對方的袍間,開始談生意。
朱清道:“不行。你想一想此酒之烈,是否勝過你以前吃的濁酒百倍千倍,它性子烈,所以糧食也多,是平常濁酒的好幾十倍。”
反正是滿天要價,坐地還錢,瞎扯沒關係。
那人說道:“你要的是馬,若是幾匹馬,為了友情,我白送你都可以,但你卻要很多馬,這個很麻煩的。如果換成青鹽,我可以加一倍價。”
兩人袖子動個不停,嘴巴上也說個不停。當然是什麼價格,旁人是看不到了。
弄了半天,生意終於搭成,那人也滿意,笑咪咪地離開了。朱清也滿意,笑咪咪地回去了。
來到華池鎮,朱清說道:“王知縣,談好了。就是開始他還不能判斷出銷售情況,因此數量有點少。”
“朱管事,說說。”
“先前他只給五十匹馬,馬不低於我朝二等馬規格,七萬斤酒。”
王巨立即在心中合計了一下,五十匹二等馬,不能按照韓琦與趙曙定的那個價去算,那樣算一匹馬也買不回來。正確的是得按一匹五十貫去算,五十匹,兩千五百貫,一貫七百多文錢,大約一百九十萬文錢,一斤酒價便是二十七文左右。
這個價格算是比較滿意了,它賣的就是烈性,也不是美味,更不是茅臺,因此所用的材料乃是最賤的高梁釀造,並且也不用釀成六十度七十度,能有四十度,足以讓對方滿意了。就算現在這種技術落後,四五斤高梁也能出一斤酒了。加上買撲與人工成本,一斤酒的成本也不過十幾文錢。
主要是西北缺少糧食,否則換成河北中原等地,高梁的價格更賤,成本還會更低。
但這個交易,王巨已經很開心了,說道:“朱管事,勿用急,只要對方開啟銷路,那肯定不會只五十匹馬。至於那個吳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