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知府滕元發與越州知州劉載便找到了夏船長,郭元章既受了馬家的訂金,那麼就不當將作坊賣給錢家,至少現在將那兩千貫訂金退給馬家吧。
夏船長便怒了,先是責問滕元發,公素有聲名,有人說公頗似公之外祖父與舅父之風範仲淹與範純仁),但現在怎能為非作歹,為虎作倀?
滕元發很冤枉哪,問,某哪裡為非作歹了?
夏船長便說,郭元章家的作業最少價值五萬貫,每年淨收入達到近萬貫,馬衙內憑什麼用五千貫就將這個產業收買過去?公難道不知道嗎?
滕元發便看著劉載,他真不知道啊。
劉載便不悅地說,那麼為何郭元章不來州城訴訟?
夏船長可不會懼他,反問道,訴訟?知道為什麼郭元章將五萬貫的產業以三萬貫賣給了錢員外?正是你們越州諸胥吏衙差恐嚇威脅,郭元章走投無路了,這才將它賣給了錢員外。試問劉知州,你們官官相護了,他上哪兒訴訟去?
那為何又收了馬家的訂金。
五萬貫的產業被逼得以三萬貫脫手,這兩千貫錢權當少許補貼了,幹嘛,劉知州,有本事來抓我啊,都做的什麼混賬官哦。
劉載臉氣得發白。
這中間對對錯錯,滕元發也糊塗了,便上書朝廷。
趙頊大怒,下詔將馬回景貶到嶺南,做了一個小軍的知軍,馬衙內成了坑爹的官二代。
不過郭元章這麼做,也肯定是不對的,趙頊與滕元發一樣,又不知道錯在哪裡,於是讓蔡確寫了一封信,用快馬送到了王巨手中。
王巨回了一封信,這件事的本身容易解決,我責令讓彼岸追回這兩千貫,真不行,以後對郭元章進行一些補貼就是了。
關健是這件事背後所帶來的影響。
郭元章精通各種麻紙藤紙的製造技術,彼岸卻沒有這種人才,因此彼岸每年從朝廷採購大量紙張,或用於彼岸,或帶到外番交易,由是帶給我朝大量稅賦。也養活了許多百姓。
但無論藤或麻,彼岸也有的,就是一些材料彼岸沒有。也可以引進,一旦彼岸在郭元章的帶領下。正式大規模生產各種紙張,會帶來什麼後果?
並且由郭元章開頭,許多有技術的商人,在權貴豪強相逼下,紛紛帶著錢帛帶著技術投奔彼岸,最後我朝有錢的人,只剩下一群權貴了,那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朝廷處罰太輕了。
即便將馬回景貶到了嶺南又如何。說不定幾年後,高滔滔上位,又將這人提撥上來。
而且劉載當真沒有官官相護的想法?
寫完了信,王巨搖了搖頭,這些積病啊……也不是宋朝才有哦。
而且弄不好,他真的一語成真,以後隨著彼岸越來越繁榮,一些無權無勢的商人在一些豪強相逼下,逃向彼岸……原來是沒辦法逃的,難不成逃到更落後的遼國與倭國去?但現在就有地方可逃了。
所以王巨說三公。公正,公平,公道。它是極重要的。
但這只是一件小事,宋朝內部環境在惡化,可相比於其他朝代,依然還算是好的,而且經過王巨這三年治理,多少也阻止了一些弊病進一步惡化,況且就是彼岸,能否做到真正的三公?
重點還是吐蕃與西夏……至於這個黃道吉日,也只是一個幌子。他在等,等一個人。一支龐大的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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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人來了……
“子京,西夏銀夏石宥那一帶大約有多少兵力?”王巨先請劉昌祚坐下。讓妃兒沏茶,隨後問道。
“斥候打探來的情報,大約只有三四萬兵馬,我率兵渡過大里河,還擊斃抓俘了兩三千西夏將士,但聽聞梁乙逋兵敗回來後,下令又徵兵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