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上有彼岸,以及市舶司的進一步壯大。
同時鼓勵工商業發展,大修基礎建設,包括道路橋樑,降低兩稅比例。這些政策與原來的青苗法、市易法性質是天壤之別,就象銀行司,你說它斂財苛民吧,但與青苗法還是兩樣的,青苗法是強行攤派,而銀行司則是你不願意貸款不會強迫貸給你。甲州沒有人貸款,乙州還有人貸呢,將錢帛轉向乙州就是了。可想貸款,反而有諸多限制與提醒,能說它是弊政嗎?
所以在範純仁想法中,不是推翻這些法令,而是手段儘量要溫和一點,以減少更多矛盾的激化與發生。
因此範純仁也成了某些人眼中釘、肉中刺。
看到輿論聲音越來越大,範純仁懂了,激烈、不能容人的不是王巨,而是他原來的那些好夥伴們……
他主動請求外放,不過他是舊黨大佬,要區別對待的,朝廷下詔,判永興軍兼陝西南路安撫經略使,將他外放到了京兆府。
範純仁都頂不住了,就不要說蘇氏兄弟,兩兄弟分別請求外放,小蘇外放到了青州,大蘇又回到了杭州。有高滔滔在,蘇東坡不會吃什麼苦頭的……
搞掉了三個大佬,朱賈二人閉上嘴巴。
但沈括又來了。
花了近兩年時間,那條“鐵路”終於修好。
這個時間很慢的,它終不是後世的那種鐵路,所謂的車廂不過是大型馬車車廂,區別是車輪,成本更高,技術含量也更高,車廂做了一些加固措施。
最重的是車頭,但為了減少對路面的壓力,車頭加長了長度,幾乎是後世車頭的一倍半長,同時沿途設定了一些石炭供給點,以減少車頭裝載石炭的重量。
還有這段路面沒有大的河流,路面起伏坡度也不大,現在它最怕的還是橋樑,以及坡度大的路面,畢竟動力不足,同時各個車輪技術含量低,摩擦力與阻力高。
不過朝堂政局的變化,讓沈括意識到不妙,因此有意拖慢了程序,拖慢程序還有一門好處,不會勞動太多百姓,以免招人口舌。
但終有結束的時候,沈括也知道自己爹不痛,娘不愛,接下來怎麼辦?
因此有了這道奏章,這條路也不單純是從淮安鎮到靈州城,過了歸德川,分出一條岔道直奔鹽州,以便用來運輸青鹽,同時這一帶多沙地,缺少糧食,有了這條路,以後能很好解決糧食供給問題。
沈括便在奏章上寫到,這兩年雖在修路,但沈括一邊也在帶領著工匠進一步研發,如今每節車廂能增加到二十五石重量,技術的成熟,也意味著成本有所下降,因此請求朝廷再支援一些物資與錢帛,將鐵路順著鹽州一直延伸到宥州、夏州,再順著府麟路邊緣平坦的旱原地帶,一直鋪到勝州。搭配水路,整個西北便形成一個整體了。
到時候技術再次提升,又可以順著淮安鎮,沿著延慶水一直修到雲陽,以後再也不用勞煩百姓用小車子一車車推貨物了,每石物資運到黑山成本也壓縮到一貫錢以內。
其實這個運費依然很高,一石一貫錢,一噸則是二十貫,這是新貫,如果放在後世,大家會一起暈掉的。這還不計算鐵路、碼頭、船隻平時的保養費用與維修費用,如果計算在內,成本還要更高。
但原來宋朝每鬥物資押到橫山前線運費就達到了三百文,如果官吏不清廉,甚至能達到一千多文,若是運到黑山,即便官吏清廉,以及黃河水路的配合,每鬥運費也不會低於七百文。
因此在宋朝,它是一個很了不起的進步,特別是軍事意義,如果宋遼在這一帶發動大會戰,參戰的宋朝兵力只要規模達到十萬以上,那麼前線需要的各種糧草與物資則會達到百萬石。
若是原來的運輸方法,不是成本有多高的問題,而是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這麼多物資運輸到前線,因此往往就是孤兵奮戰,前線陸續失守。
這也是原來一些大臣反對開邊陰山的原因,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王巨修水利,置邊軍,開屯田,然而大會戰若是爆發,依然不能很好解決後勤之困,儘管緣邊五路駐紮著大量官兵。
前年的大會戰那不能算,因為為了這一戰,朝廷準備了數年之久,浪費確實嚴重,從三門峽發過來的糧食,運到最前線,往往四五十石只餘下一石,全部在半路上消耗掉了。
但那無所謂,許多物資糧草是提前就運到了橫山與蘭州前線,後來的糧草權當賑濟了,西夏全境幾乎催毀了,不能將西夏所有軍民一起殺掉吧,那麼就讓他們做工,讓他們做民夫,以工發放糧草與物資,包括關內的一些百姓,同樣生產遭到了破壞,性質是兩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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