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也茫然,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大約王巨確實給他們帶來了一些好處吧。”
說中了。
實際王巨用心也不是打土豪,分田地,那個糾紛太大,王巨也不敢的。其用意主要還是讓他們將隱田變成明田,然後不要侵佔新得的耕地。耕地真的與這些豪強無關,朝廷拿出錢帛,百姓與軍士出勞力,這才是鄭白渠竣工的原因。隱田變成明田可能會有損失,但隱田本來就是不對的。雖然略有損失,不過鄭白渠修建後,他們家許多耕地變成了真正良田,這個損失足以補回。
並且王巨做了疏導,讓他們發展商業,這才是真正存厚的利潤所在。
因此王巨真走了,除了一些真正貪心不足的豪強外,大多數豪強還是很懷念的。
至於百姓更不用說了,在他們眼中,這樣從不擺官架子,替他們做主的官員,還未遇到過呢。
這才有了前面王巨一走,後面百姓立即在渠首塘修生廟立塑像的故事。
它是好事,錢明逸立即稟報到了京城。
不說我不能御下嗎,這是好官,我幹嘛要御之?
“子產治鄭?”
“陛下,春秋時有三大良臣,子產治鄭,民不能欺,子賤治單父,民不忍欺,西門豹治鄴,民不敢欺。王巨還沒有達到子產與子賤境界,大約能勉強接近西門豹。”
這個不能欺,那需要很高智慧的。
子賤是孔子學生,他在治理單父三年後,孔子讓他學生巫馬去看看情況,剛好晚上有一漁夫在捕漁,漁夫將魚捕上來後又放掉了,巫馬奇怪地問,漁夫說子賤教育我們,如捕上來的魚是小魚,應繼續讓它生長,不當捕起來,所以我將魚都放掉了。孔子聽後很喜歡,這是在夜晚無人的情況下發生的事,百姓都不忍心違背子賤的教導,可見子賤治政達到如何境界。
應當不錯吧。
西門豹治鄴,沒有卡嚓,只是將好幾個巫婆與她的弟子投入河中,讓她們與河伯相會罷了。因此韓絳說王巨與西門豹相似,都是果敢的主。
“如果變法能象這樣就好了……”趙頊道。
開始時大家很反對,這是必然,最後大家看到好處了,就不反對了,那該多好啊。可能……嗎?
“恐怕很難,一個是地方,它的範圍很小,那怕就是諸葛亮那種方式,都不宜在整個宋朝推廣。其次那是渠工,受益者多……”韓絳隱晦地說。
究竟如何,到了條例司就知道了。
不是有才能嗎,這麼廣大的空間,任你發揮吧。
韓絳走出皇宮,悄悄來到王安石府上,象做賊一般。不這樣不行哪,宋朝那個禁謁制度仍存在著,一般官員於私下裡不得拜訪宰執,況且他們是兩個宰執。
“介甫,那個王巨不日就要到京城。”
“子華,我也聽說了。”
“但另一人選怎麼辦?”
王巨也不大清楚真相。
小蘇“窩裡反”了,王安石十分生氣。這個窩裡反比外面的官員攻擊更嚴重,因此打算將小蘇外放。
但那樣條例司執政官員怎麼辦?
還有呢,呂惠卿擔任了太子中允與崇文殿說書之職,也不適宜擔任條例司檢詳文字官職了。正好王巨這時將奏章呈上來,那麼正好,讓王巨來頂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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