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兵器的貯藏,這又歸內庫掌管。
為什麼會出現這些粗製濫造的器甲?正是這種不清不楚的混亂機構與許可權造成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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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就是各大分部門。雖屬於胄案,但胄案所做的僅是一個領管,下屬各部門卻多是太監與權貴子弟兼任。
若真是太監還好一點,宋朝的太監可以說是歷朝歷代表現最好的太監群體,有懂水利的,有懂軍事的,有懂經營的,就象內藏庫。為什麼一直在盈利,固然是它的特殊性,也有一部分是多年各個掌管內藏庫太監經營的不錯的原因。
然而現在又混雜了大量權貴子弟,在裡面濫竽充數,一下子敗壞了。
所以王巨提議,將這些作院一起集中起來,單獨置司,不管歸於那一個部門,然而從生產到貯藏一起集中到一個部司,地方的暫時不管。只管京城的。
集中到一個部司後,王巨再去細細觀察,先看工匠的待遇。首先必須讓工匠一家人得以溫飽,連家人都養不活了,如何有心思替國家打造器甲?然後再看其工作量,工匠的任務不能超過他們的能力範圍。比如一天能打一把提刀,上面下來任務,必須打造兩把,那提刀打出來後,如何能合格?
這是朝廷所給,但所給必須有所求。王巨觀察好後。適度提高底層工匠待遇,減少工作量。再下詔書,於器甲上鑿印。不僅寫上工匠姓名,還要寫上監造官吏姓名,生產日期,那一個環節失誤了,就要依法追辦那一個官吏或工匠。再到保管,保管官吏驗收,不合格者有權不收,但收下了,就是保管官吏之過。
這樣可能會增加朝廷一部分開支,但不合格的器甲將會大幅度下降。
趙頊聽著王巨講完了,擰眉思考。
“陛下,為什麼變法,變法不僅是斂財。”
王巨直接將變法與斂財聯絡在一起了,讓趙頊啼笑皆非。
“陛下,它最終目標是富民強國,陛下所以變法也,不能捨本求末,末是斂財,強國才是本,器甲精了,也強國之本。”
“但以前兼管軍器生產的多是內侍……”
“慶曆時置軍器司,楊偕是樞密直學士,姚仲孫是三司使兼龍圖閣直學士,曹琮是馬軍副都指揮使,李用和是國舅兼殿前副指揮使,隨便那一人都遠勝過了臣。”
趙頊聽出來了,反正王巨是鐵了心想辦法從條例司抽身了。
“陛下,再說臣對它也善長,看一看桃溪劍,以及後來的虎踞炮,雷蒺藜,以及新式鎧甲,並且就是這個利器,臣馬上也能改造得更好。由臣知任,也是最佳的人選。”
“讓朕想一想吧。王巨,大宋臣子你可算是第一個了,侮辱了御史,不但不以為罪,反過來向朕討官做。”
“陛下,實際是好事,連河工有的大臣都以為是粗人做的事,況且是武器生產,更以為是低下的工匠活計。加上以前多是內侍兼任,陛下若讓臣知軍器監,也能看做是對臣的一次處罰。”
“還是不妥……”
“陛下勵精圖治,決心變法,但臣在京城,也會聽,也會看,並且是作為旁觀者,旁觀者清,陛下若是模糊不清楚的地方,照樣隨時召臣相詢,臣依會知無不言。在不在條例司,又有何區別?”
“那麼青苗法……”
“陛下,青苗法一旦執行,就是斂民之策,然而現在沒有執行,臣也不大清楚。執行後,臣會讓家中傔人們風聞,到時候上書給陛下。”
趙頊默然,不能說王巨說得沒理,好與不好,必須實施了才能知道,現在全部在瞎想呢。
“朕也不是斂民……”
“陛下,權宜之策,不斂不行,但斂沒關係,貧困百姓最好不能斂了。”王巨道。真若斂豪強,還好一點,實際反對者之所以反對的,就是斂到豪強身上了。但道義不會失去多少。然而王安石斂瘋掉了,貧困戶也照樣斂,這才讓反對者佔據了道義。
“不能用斂!”趙頊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