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這樣下去了,想對付西夏其實辦法簡單,第一個強軍練兵選將,這是為將來打算的。第二個再絕歲賜與互市,還有,朝廷用薛公之策,讓商人買來蕃馬,朝廷出鹽鈔,商人再用鹽鈔取鹽,將鹽運到緣邊銷售,用這售得的錢帛再買馬。那麼何不進一步,將解鹽鹽價下調,調到五文錢一斤,只限於邊境二十四州軍銷售。”
“那是何意?”
“雖這樣,朝廷鹽政收入會有損失,但緣邊諸州的用鹽量實際有限,況且大半可能還是來自西夏的私鹽。只要朝廷用此策,一年損失不會超過五十萬貫,甚至不會超過二十萬貫,廉價的解鹽便會代替大多數的私鹽。百姓不僅得惠,西夏也會減少青鹽的收入。不用多,一年只要減少十幾萬石青鹽流入我朝,再加上斷絕互市與歲賜,西夏財政幾年就會崩潰。那時朝廷可攻可守,守可以再度議和,攻可以用堡寨防禦,減少剽掠損失,坐待西夏經濟崩潰,各族怨懟時,一舉出兵,說不定就能將西夏殲滅,至少能給西夏重創。”
還是沒那麼簡單。
不過這番對答也算是得體吧,因此王巨離開後,趙曙問了一句:“這小子可否成親?”
“訂親了,據說那家小娘子十分美麗乖巧。”
“那就算了,”趙曙淡淡說了一句,如果沒有訂親,還能搓合了一下自己的堂妹,報一下當年苗貴妃的恩情。不過訂了親,皇家總有皇家的尊嚴,犯不著學那些人家,去捉人家的夫婿回來。
趙頊微微嘆口氣。
王巨走出皇宮,卻想大笑。
歐陽修說要打,那麼如何打,嚴戒五路,訓兵選將,利器甲,蓄資糧,常具軍行之計。這個說法雖是老生常談,倒也中規中矩。但好玩的是後面,只要做到了這幾條,其反書朝奏,王師暮就可以出,西夏人便駭其心奪其氣,那麼就可以打勝了……
奶奶的,這就是國家的宰相啊。
還好啦,比小宋那個老母豬式養馬似乎靠譜一點。
不過他隨著站在哪兒沉思,不對,歐陽修不會差勁到這種地步,這應當是歐陽修在替自己辨解,為什麼要替自己辨解,國家蒙羞,宰相有失。
而且高滔滔與趙曙將它們拿給自己看,顯然對歐陽修的說法也很不滿,不然憑什麼讓自己這個小貢士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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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權利。
韓琦與歐陽修不要臉皮地強行將趙曙扶上了位,為的什麼,權利。不過趙曙同樣不高興了,宰相手中有權了,他這個皇帝手中就沒權了。
正是因為如此,趙曙將韓琦的藥碗推掉在地上。
也因為如此,韓琦與歐陽修看到不妙,於是拼命地維護濮儀之爭,那怕將兩大言臣機構弄成空囊,用此來換取趙曙的信任。
這樣一想王巨覺得更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