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巨苦逼無比,他成了頂缸的,頂缸問題不大,關健這樣一來,他也成了拉仇恨的。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摧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子安,莫拿我打趣兒,我才沒有三變那麼悲傷呢。”小蘇樂道,這一去,不是相看淚眼,他反而很高興,不就是離開了京城嗎,但也離開了條例司。
“這位就是我的兄長。”小蘇又介紹道。
“見過子瞻。”王巨唱喏,一個帥得不能再帥的中年帥哥。王巨唱完喏,還施了一禮。雖然知道此時大蘇缺點太多了,但在後世大蘇名氣太大太大,真正的文曲星哪。
當然,無論大蘇或小蘇都沒有這個自覺,此時王巨名氣之盛,絕對在他們二人之上。
“見過子安。”
小蘇又擂了王巨一下:“你也太小看了我們兄弟倆吧。”
“怎麼說這話呢。”
“我們那個欠債……”
這便是老蘇去世後留下的債務,兄弟倆不得不辭官回家丁憂,時間長不說,路程還遠,兩人又做官了,手腳開始鬆動,幾年下來,路費加上花銷,欠下一屁股債。
兄弟倆也鬧分家,各自均攤,小蘇還好一點,不久後就償還乾淨了,大蘇今朝有酒今朝醉,於是這個債還了很長時間。所以能欣賞大蘇的才華,切莫做大蘇妻子,那會很苦逼的……
小蘇也氣不過,一直不幫他償還,甚至大蘇在黃州那麼困窘,他也不救濟,直到常州後,看到大蘇有“改邪歸正”的傾向,這才借了錢讓大蘇治豪宅。
相同的例子還有大小宋,然而大宋是兄長,好意思說,小蘇是弟弟,就不能說了,並且大宋說了,小宋也未聽進去。
王巨進京城後,讓黃良打聽了一下,能打聽到的,替大小蘇暗中償還了。沒有打聽到的,或者在老家欠的,王巨就沒有辦法了。
大蘇還蒙在谷裡呢,反正也沒有人會向他們主動討要,倒是小蘇察覺到了,這一想便想到了王巨身上。
“子由,若是過意不去,以後經濟轉過來,賙濟一些貧困百姓吧。”
“算了,我也不與你客氣了,反正你手中錢多,倒是在條例司得小心,不管你怎麼想,現在莫要沾上不好的名聲。”王巨說得很委婉,他的收入遠勝過大小蘇,特別那個紙作坊的收益年年在翻倍增加,然而那些錢也暗中補作國用了。無所謂,以後你想還,權當是替我花錢做好事吧。所以小蘇還是感到心中暖暖的,這才是朋友嘛……於是勸告了一句。
“中的,不過你也要小心,以後洛陽可是一塊熱鬧地方。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們說,你可以聽,但聽後要想,往深處想,往他們的背景想,他們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然後再站在國家的角度去想,這樣才能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會被人馭。”
王巨將馭字咬得極重,自己花了好大心血“感化”了他,但不要到了洛陽後,又被富弼他們反過來感化了。
“你們說什麼欠債?”大蘇在邊上反應過來了。
“大哥,你莫要操心了,”小蘇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