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調卻好了,事急從權,這兩道詔書都是連夜書寫的。第二天立即執行。因此授命差了一道程式,沒有經銀臺司經過,於是在司馬光勸說下,掌管銀臺司的呂公著說了,這除命沒效,俺要實行封駁權。
為什麼用張方平,乃是將中書領手起來,這是關健的一步棋,而且也不能鬧,一旦鬧將起來。會有人說韓琦的那道除命也無效,那才是大麻煩。趙頊沒辦法,於是手詔司馬光。以前司馬光是帝師。但趙頊不大相信司馬光,於是未開邇英閣,也就是司馬光這個帝師有其名無其實。現在朕要開邇英閣了,你是侍讀學士,有什麼想說的,可以與朕朝夕討論。用這條來換取司馬光的讓步。
這就是真正的手段。
司馬光挾藉著這個大勢,替自己又撈到了一個大大好處。這天下間還有什麼好處比天天給皇帝洗腦好處大?
看到趙頊手詔,司馬光滿足了,便不作聲。呂公著很配合地說了一句。誥敕不由本司,則封駁之職因臣而廢。趙頊只好再次親批其奏,等開邇英。當諭朕意。放心吧,朕說話算話,會讓司馬光做真正的帝師。於是呂公著也不作聲了。
韓琦這才入對,趙頊泣下,有多傷心,天知道!韓天也垂涕稱謝,有多謝,天知道!
淚花不當真,不過這也是一種表態,朕不會將你怎麼樣的,臣不會恨陛下的。
趙頊再下詔,準韓琦在相州出入如二府儀仗,又賜興道坊一棟豪宅作為韓家的私宅,又將其子韓忠彥提為秘閣校理。
這回行了吧。
韓琦這才離開京城,前去相州。
…………
“母后,韓琦走了。”
“這樣最好。”高滔滔說道。別看韓琦離開中書,但薪酬整漲了一倍。錢就不計較了,這樣平穩將權利交接,才是高滔滔最喜歡的。
畢竟一旦到了真正撕破臉皮之時,即便高滔滔也會心寒,萬一呢?
高滔滔又說道:“皇兒,這也是一個教訓,為何祖宗家法再三說異論相攪,所以即便以前丁謂大權在握之時,也讓章獻太后輕鬆地拿下。”
不錯,劉娥是輕鬆拿下丁謂,但劉娥是什麼人?這個女子是心善的,否則她就是要做武則天,說不定就能做成功了。
“母后教誨得對。”
“韓琦既然走了,皇兒就要安心的治理國家。”
“母后放心,不過皇兒這裡有一個密封奏。”
趙頊將王巨的那個奏章遞給了高滔滔。
“這是什麼時候寫的?”
“春天他從巴蜀回京述職時與兒臣議論到國政,當時說了一些,後來又做了補充,寫了這個密奏。”
“原來南方的事,是他的主意?”
“母后春天時蓋的薄棉被,就是用那種器械脫籽與彈織而成。”
“他都有些巧思,不過想要執行,皇兒務必要慎重啊。”高滔滔說道,看完後放下奏章問了一句:“禁兵如此不堪重用?”
“大順城之戰,王巨在前線,甚至衝到戰場上殺敵,應當更清楚。”
“祖宗如何用禁兵平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