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暮,大家交了卷子走出來。
王巨正要與羅曾、熊禹方說話,忽然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問:“你就是保安軍王巨吧。”
“我就是,請問你是……?”
“我是建州浦城章楶章質夫。”
“原來是會元質夫兄,這向有禮,”王巨客氣地說。章家在宋朝可了不得,不僅出了章得象,狀元章衡,權臣章惇,還有這個章楶,名章傑,也確實是人中之傑,並且在王巨心中最看重的章,就是這個章。
“那個會元就不提了,本來我今年打算科舉,但聽聞家父在大名府對獄,我匆忙趕到大名府,家父蒙冤得雪,於是又趕了回來,正好還趕上了省試,我又參加了省試,卻沒料到會得中會元。”
其他的舉子聽了全部瞠目結舌。
章家子弟真猛啊,出了一個狀元章士衡不說了,還有兩考進士章惇,這個主更猛。
“不過詩賦我不拿長,這次殿試未必能考好。”
“詩賦我也不拿長。”王巨道,其實這次他發揮得應當比較好,能說是略略超水平發揮,不過詩賦確實不是他所長。
“那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能寫出葉下斜陽照水,卷輕浪、沉沉千里。橋上酸風射眸子。立多時,看黃昏燈火市。還能寫不好詩賦?”
“那是妙手偶得,詩賦我真的不拿長。”王巨顯然不想在這個悲催的話題上多講,又問:“似乎質夫兄原來是官員吧。”
“承蒙家叔章得象)之蔭補,朝廷授任為將作監主薄,又調到孟州為司戶參軍,但沒有唱名東華門,仕途終得之不正,於是我讀書,參加了孟州別頭試官員或官員親戚參加科舉,必須另選官考試,以試避嫌),然後又來到京城。”
這就是韓琦那句東華門外唱名者方為好男兒的威力,即便這個傑,也脫不了俗。
王巨啼笑皆非,只好說:“那也是。”
大家一起考吧,直考到宋朝亡國,然後變成九丐十儒。
“質夫兄叫我是……”
“我看到了你寫的那篇淺攻的策子,十分感興趣,只是當時大家為了準備殿試,不便打擾你,現在殿試結束,便想與君交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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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巨心中更是好笑,我那策子創意可正是抄襲你的。
但現在章楶軍事理論沒有形成,第一個沒有這個土壤,想要實施它,必須有一些能用得上的精兵猛將,如郭成,章楶若手中無郭成、王恩、種樸等級名將,那能玩得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