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還真考慮過陳旭,不過陳旭性子軟,放在中書不會產生作用。現在兩個首相都這麼說了,趙頊更不會同意。道:“吳奎輔立先帝,其功更大。”
不過趙頊還是不大放心。按照規矩,授重職時大臣須入宮拜謝,趙頊便問濮王與漢宣帝有何區別。
吳奎道:“宣帝於昭帝祖行,昭穆不相當,又大臣所立,豈同仁宗!此天地之恩,不可忘也。追尊事誠牽私恩。”
“此歐陽修所誤也。”
“然,韓琦於此事也失眾心,臣數次被韓琦所悖,天下公論,不敢於君前所隱。”
那就對了。
過了幾天,吳奎入對,趙頊故意說堯時有四凶在朝,吳奎說道:“四凶雖在,不能惑堯之聰明,聖人以天下為度,何所不容,未有顯過,固宜包荒,但不可使居要近耳。”
話外之音,韓琦犯了錯,但陛下你是聖人,必須寬宏,不過這個首相就不能讓韓琦再擔當了。
趙頊聽了心中大定。
這才辦曹太太囑咐的事,將邵亢召來責問,邵亢說道:“先帝不豫以來,群臣莫得進見,臣更沒機會面陳,即便有陳奏,禁中必人奏章,願陛下索之於禁中,若得之,臣當伏誅,沒有,讒臣者豈得不問?”
他也惱了,這是誅心之奏,想置自己於死地的奏章啊。
趙頊便道:“朕不疑聊,吳申所奏,並沒有追問。”
但現在還不是處罰吳申的時候,必須將這些力量一起積攢起來,最後發力將韓琦拿下。
其實真不復雜,曾公亮啊。
文彥博裝深沉,曾公亮卻急啊。但就這麼簡單,卻讓趙頊弄得複雜無比。
王陶準備替趙頊發力,但他資歷淺了,幾個御史資歷也不行,於是上書,請複用呂大防與郭源明。
韓琦死活不同意,當場堅決反對。
韓琦堅硬了,趙頊不知道後果如何,於是只好退讓,此事不了了之。
吵了一通,韓琦走出來,雖然迫使趙頊同意了自己意見,韓琦依然愁眉不展,不過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機會。
王安石喪期早過,但從趙曙召他,屢召不受,俺要守孝,俺生病了,不能做這個官。趙頊召又不授。於是趙頊與宰相們說:“王安石歷先帝朝,累召不起,或以為不恭,今召又不至,是真生病了,還是想有過份的要求?”
召一次推辭那是美名,可召了那麼多次都推辭了,換誰都會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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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亮就說道:“王安石文學器業,都宜大用,累召不起,必然是生病了,不敢欺罔。”
吳奎便說道:“王安石以前糾察刑獄,爭刑名不當,有旨請他謝罪,但他拒旨不謝罪。臣以為他一定以為韓琦沮抑他,所以才不肯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