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子厚兄切記,不管商人賺多少錢,還是交給他們去經營。”
然而這一回註定讓王巨失望,無論是王安石,還是趙頊看到棉被價格漲到二十五貫,全部眼睛綠掉了,是不可能再交給商人去經營的。
“子安兄,京城來了一個奇人。”呂惠卿道:“道德,才學,文章,千古無人能及之。”
“哦。”
“賤子昔在野,心哀此黔首。豐年不飽食,水旱尚何有。雖無剽盜起,萬一且不久。特愁吏之為,十室災八九。
原田敗粟麥,欲訴嗟無賕。間關幸見省,笞撲隨其後。況是交冬春,老弱就僵仆。州家閉倉庾,縣吏鞭租負。
鄉鄰銖兩徵,坐逮空南畝。取貲官一毫,奸桀已雲富。彼昏方怡然,自謂民父母。朅來佐荒郡,檁檁常慚疚。
昔之心所哀,今也執其咎。乘田聖所勉,況乃餘之陋。內訟敢不勤,同憂在僚友。”
“悲天憫人……”王巨道。
說老實話,在道德上王安石確實不錯的,雖不及范仲淹,但才氣比范仲淹又勝了一籌。
以王安石的才情,這首《感事》詩寫得很是一般。
但能看到詩人的一種心態,對百姓的同情,對暴吏、貪婪豪紳的痛恨。
“這是他的情懷,子安,你再聽這首小令,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初肅。千里澄江似練,翠峰如簇。歸帆去棹斜陽裡,背西風,酒旗斜矗。彩舟雲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
念往昔、繁華競逐,嘆門外樓頭,悲恨相續。千古憑高,對此漫嗟榮辱。六朝舊事如流水,但寒煙、衰草凝綠。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後庭》遺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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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惠卿吟完,似乎還在回味,又說道:“古今往來長短句中,當數它為第一。”
有很多宋詞寫得不錯,比如蘇東坡的念嬌奴、水調歌頭,兩首江城子。
周邦彥雖因為壓合音律而被推為北宋第一詞人,不過確實有些小令寫得也還可以。
但即便在這些優秀的宋詞中,這首桂枝香依然是翹楚之一,最少能擠入前三名行列!至少現在確實當為第一!就連蘇東坡看到了,也驚歎一句,此老乃野狐精也!將大蘇嚇著。
而且這首小令剛一傳出,第二年便傳唱於京城。不過王巨不在京城,就不知道這件事了。
王巨平靜地說:“乃是介甫公作的吧?”
“不錯,我與王公交談。十分敬佩。”
“國家是需要一棟樑之材來治理了,天色不早。我長途而來,也要回去休息了,”王巨說道。
三人確實談了很長,呂惠卿與章惇不好久留。只是呂惠卿略有些鬱悶,我還沒有介紹王安石呢。
王巨第二天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