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你可以問一問章子厚。”
朝廷的情況章楶也聽說了一些,但沒有想到會如此嚴重,默然道:“那我此行來則不是白跑了一趟?”
“也不會,你是陛下特意下召進京述職的,想來陛下是同意了,我再教你一策。”
“何策?”
“你再寫一封疏折給西府,只論述一件事,今年西夏入侵綏德軍只是一次試探,恐未來規模更大,西府會主動放大給保捷軍鎧甲的數量。”
章楶思考。
“質夫兄,真大規模戰役打響,只要保捷軍裝備了,必然用保捷軍,用保捷軍又省費用,你說呂文兩公會作何想?”
章楶苦笑,道:“子安,聽了你的話,我覺得心中有些憋氣。”
“勿用,如若不是如此,千古以來,何來的那麼多王朝更替?你憋氣,然而不在京城,我卻呆在了京城。實際等到軍器監事了後,我也打算想辦法離開京城。”
“那麼來西北吧。”
“恐怕不大可能。”
“難道朝廷不重視你的軍事才略?”
“正因為重視,有的人不想我立功,有的人不想我多事。”
“然而是介甫公為相。”
“陛下召我進京,正是想我輔助介甫公變法,可是我沒有同意,天知道介甫公心中是怎麼想的。”
“介甫公如何?”
“請看房杜李王。”
“李王是誰?”房杜章楶知道,房玄齡、杜如晦。
“李沆、王旦。”
聖相李沆不用說了,宋朝最牛逼的內治鹹平之治,李沆要佔據一半功勞。王旦這個人評價略有些複雜,特別他擔任了那麼多年首相,居然沒有阻止宋真宗拜大神,以至他在臨死前懺悔,要他兒子將他頭髮剃掉,穿上僧衣下葬。但奇怪的是在他為首相時,無論宋真宗如何拜大神,宋朝還能繼續保持發展、繁榮與穩定,但問王旦做了什麼,還真說不清楚。還能有一個比較,王旦死後,寇準與丁謂這兩大強人先後為首相,看看那幾年宋朝亂的,還不及劉娥主持國政呢。
“我懂了,那麼祖宗之法當不當變?”
“我只說一件事,佛教。世人皆指責周世宗排佛,於是遭到報應,但太祖去相國寺,問相國寺主持贊寧,這個佛,朕該不該拜,贊寧無奈說,如來是過去佛,陛下是現在佛,現在佛不拜過去佛。太祖僅僅拱手而已。我朝大雨不止,太祖派人去龍門廣化寺無畏三藏塔前對佛發出宣言,若雨不止,定拆此塔。然後到太宗,當時江東有一僧上書說他願意為佛祖修一大廟,廟成之時願焚身報之。太宗準之,寺成,太宗派內侍衛紹欽來了事。那僧人不同意,說我到京城當著陛下的面焚身,衛紹欽理都不理,直接將那和尚扔到火坑裡,然後向太宗稟已經了事。然而現在有多少大臣不信佛?”
“但太祖太宗……”儘管兩人是好友,章楶也不敢往下說,但意思是兩個皇帝都不得好死,趙匡胤死得不明不白,趙匡義生生是傷口發炎,幾乎將腿爛到骨頭而死。
“可真宗呢,仁宗呢。”宋真宗信佛,但也是生病而死的,宋仁宗更不用說了,那是史上有名的仁皇帝,然而一個兒子都沒有活下去,好不容易撫養一個養子,還弄了一個濮儀之爭。至於趙曙更不用說了,真正的現世報,三十幾歲,僅當了三四年不舒服的皇帝,便病死了。
“然變法不可能清靜無為。”
“質夫兄,太宗有沒有改變過太祖時的制度,真宗發起鹹平之治,仁宗又是一變,但他們什麼時候高喊過變法?”
“我懂了,房杜李王難學,但可以學習子安,不管什麼,做了再說。”
“哈哈哈,”王巨大笑,又狠狠擂了章楶一拳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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