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獄第一天就惹事,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水嗎?!”
“要不是老子砸了多少資源在律所那邊,你現在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gordon靠坐在長椅一側,右腿搭在左腿上,臉上沒有任何插嘴的意思,只冷冷看著。
老布朗罵到聲音微啞,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把一切給我交代清楚!”
馬克像被刀架到脖子上似的,終於開口:“我讓別人找外面的人動手,錢是過了兩道手轉出去的,沒留名,沒直接聯系,根本找不到我頭上。”
他眼裡壓著不甘:“我沒那麼蠢,我已經處理好了。就算律師起疑,他也不可能有證據抓我。”
gordon終於開口,冷眼掃了他一眼,嘲諷道:
“除了你那點破綻百出的心理素質。”
他指的是今天下午,監獄門口,陳玦一出現,馬克當場臉色鐵青、往後縮了一步的表現。
馬克一噎,嘴硬地狡辯:“……他錄了音,可錄的又不是我承認什麼。隨便錄幾句話,能算什麼?我懂法。”
gordon似笑非笑,嗓音低啞:“是,單憑那份錄音,他送不了你回去。缺乏直接指向,缺犯罪事實確認,而且——”
他頓了頓,懶洋洋地補了一句,“那是非法錄音。在法庭上,很可能直接被排除掉。”
馬克眼底浮現出重重的鬆懈。
gordon靠回沙發椅背:“你以為你掩蓋得很好。但如果他真要查,一步步咬死通訊記錄、轉賬鏈條、聯絡名單……早晚能把你釘死。”
他微笑著掀起眼皮,看向這對父子倆:“到時候,誰還能兜得住你?”
老布朗冷笑一聲,出聲:“那就讓他閉嘴!你開除他,解除代理合同,讓他明白自己最好識趣點。”
gordon抬眸道:“抱歉,我不能這麼做。”
老布朗眯起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gordon仍然從容:“我的合夥人前幾天正在討論提拔陳為初級合夥人,他是不可多得的好律師。按規矩,任何現職律師不得起訴本所客戶,要麼他辭職,放棄一切。如果是陳玦的話……我不確定他會怎麼選。”
老布朗將酒杯擱到桌上:“gordon,你是最好的律師,這毋庸置疑。他不過是個孤身闖蕩的外來人,他連英國籍都沒有。真到關鍵時刻,他敢和整個體系對著幹?”
gordon盯著他,薄唇微微一勾:“也許不敢。也許敢。無論哪種,我們都得做好準備。”
空氣短暫凝滯。
老布朗眼底翻湧著冷意:“如果他敢掀桌子,就讓他看看,什麼叫真正的遊戲規則。”
五個工作日後。
陳玦在檢察院資料室,正式拿到了韋德父親幫忙協調調取到的一份簡易內部報告。內容很簡單,確認了馬克出獄前三個月內,與兩名外部可疑聯系人有通訊接觸,金額流向模糊,但證據鏈仍然薄弱,不足以單憑這一份起訴。
陳玦站在資料室狹窄的燈光下,翻閱完資料,眉眼低斂。
走出檢察院後,他打電話給韋德道謝,隨即直接打車回律所。
一小時後,他站在inkaters的合規部門辦公室前,遞交了備案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