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成年呢。”
“……太守規矩了哥。”
吃完飯,雖然大家都不讓江時景動手,但他還是把洗碗的活接了過來,姥爺忙活著給他倒了點熱水,站在旁邊和他聊天。
洗完後他剛坐下歇了還沒一會就被外婆塞了一袋奶,是放在暖氣上熱過的。
江時景看著外婆手上的另一袋,指了指在一旁背對著他們寫作業的謝藝然。
外婆給她倒在了杯子裡送了過去。
謝藝然接過來喝了兩口,皺著眉頭研究了半天數學大題,最終還是把求救的目光放在了坐在床上的江時景身上。
晚上,大家湊在一起打了幾輪麻將,結束後舅舅一家先回去了——他們就住在鎮上。
外婆給江時景鋪好了被子,手還確認了一下暖氣的溫度。
“冷的話就和你外公說,給爐子燒熱一點。”
“沒事,家裡挺暖和的。”
江時景和外婆坐在床上,外婆手揣在袖子裡,問了兩句晚飯好不好吃,便轉移了話題:“你現在還在畫畫?”
“嗯。”
“這能養活你嗎?”她的表情有些懷疑。
“真的能。”江時景已經不知道第多少遍重複了這個答案。
“小景啊,你真不考慮找個班上?”她一說話手就習慣動來動去,現在已經拿出來了,正指著西邊,“西邊你那個舅媽家,他兒子現在上的那個班賺的不少,一個月能有……”
她有些不確定,滿是皺紋的臉微微皺著,仔細思考:“幾千來著?”
江時景也不知道她說的是誰,一個村子裡家庭關系亂得很,怎麼稱呼他們對於江時景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他撓了撓眉心,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其實自己一個單就不止這些,更別說他有時候還接大單。
他只能一次次地重複他真的有錢。
如果不是外公外婆說什麼都不讓自己給他們轉錢,他應該也不至於再解釋這麼多遍。
都賺錢這麼久了,他連姥姥姥爺的銀行卡號都不太清楚。
雖然知道了也沒用。
外婆說著說著就握住了他的手,滿是皺皮和老繭,硌得江時景心裡有些發疼。
她說:“這不是心疼你嗎。你爸媽不在的這幾年,你也沒管我們要過一分錢。大學的時候一邊上學一邊在食堂打工……還幹那叫什麼?接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