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來者,曹家就不是東西!曹嚮明不過就是會寫幾首詩,文章好不代表人品好!”尤文亮一聽便拍桌子道。
尤文亮,夏侯,曹嚮明等人年紀差不多,是屬於同一時代的,可惜的是,曹嚮明一個人風頭太勝,被稱為“天下第一才子”,至於其他的人,任你是世家子弟還是寒門新秀,當年誰會注意誰理你?
曹嚮明當年曾親口說自己:“天下文章若有一石,我獨佔八斗,其它兩鬥天下人分之”,這話夠狂的吧,可世人還說他謙虛,說什麼“天下文章君獨得一石”,更甚者說其他人“給曹嚮明提鞋都不配!”
就因為出了個曹嚮明,尤文亮別說是大才子了,就是連“才子”的名他都沒撈到,這還不算,曹嚮明不但文章好,他還會做沙發做玻璃鏡子,還會設計出新式的記賬法,當上了戶部尚書迎娶了宰相的孫女,怎不讓人羨慕嫉妒恨。
尤氏看著她爹,緩緩又緩緩的補充一句:“我聽三妹妹說,趕她走要她的命是曹家夫人……”
“不會吧?!”尤文亮初聽這話,和當初夏侯聽到時的反應那叫一個像。
尤氏沒再說什麼,就那麼靜靜看著她爹。
尤文亮察覺了,老臉不由得一紅,有些遮掩的解釋:“那還真是想不到……”
“想不到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怎麼會那麼心狠手辣?您也不想想,她都有五十了,就算年輕時怎麼天真爛漫,時間也會讓她成熟的,何況她就那麼一個兒子,女人為了孩子其實做什麼都不奇怪的……”尤氏幽幽的道。
“咳咳……”尤文亮清清嗓子才說道,“你既然清楚女人為了孩子什麼都敢做,那就別怪你娘了,她也是心疼你急糊塗了……”
“我知道了,孃親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您可別說不清楚,曹家的事我還沒和孃親說呢。”尤氏還是靜靜看著她爹,目光中卻大有深意。
難怪她先提曹家,話里居然給親爹設好陷阱了……尤文亮不知該可笑還是欣慰,女兒是聰明的,“你娘不讓告訴你,怕你擔心,她說你受了不少苦了,她對不起你不想再讓你煩……”
“胡思亂想更嚇人……”尤氏輕聲道,她要是得不到答案可不會走的!
“你娘就是胡思亂想嚇病的……”尤文亮還是說了。
原來當時尤文亮把袁氏硬拉回來,那時候天氣冷,袁氏又心急掙扎,出了不少汗,等回到安州鎮就病了,郎中說是風寒,當時開藥倒也給治好了。
只是心病難醫,袁氏惦記夏家女兒那邊,是天天睡不好,一睡著就做惡夢,白天她也時刻警覺著,下人來報她怕是帶來京城不好的訊息,別人說話她用力去聽,怕家人把壞訊息瞞著她,等知道夏家是被流放,她又成天擔心女兒受不了苦。
每天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疑神疑鬼的,誰能受得了,才一年多的時間,袁氏頭髮就全白了,只要有一點兒的響動就能把她嚇得不輕。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孃親再調養著會沒事的。”尤氏擦擦眼淚,對袁氏的心疼比怨氣佔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