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恪走進辦公室前這樣想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週末提到貝康國的關系,對方罕見地給他發訊息:今晚七點來學院路這邊吃完飯
貝恪問:有什麼事情嗎?
貝康國只回:就是單純吃飯
貝恪想到貝康國在過年的時候給他五萬塊的壓歲錢,沒怎麼猶豫就同意。
從前貝康國跟他談過一次,對方的態度也很現實,知道沒有從小養他培養不出太多的感情,說過會在經濟和事業上照拂他,但要求他記住有這麼個父親,走動一二。
貝恪答應了。
談妥後貝康國確實會給他錢,可能畢竟是親爸,給得還算大方,到現在為止有幾十萬。雖然這些錢對貝康國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從手指縫裡漏點而已,但這也代表貝康國的態度。
對方也會帶他參加飯局,有次他本科時帶他參加的飯局裡他還見到未來的研究生導師,貝康國拜託他導師照顧一二,所以他研究生的學業生涯也還算輕松,導師並沒有壓榨太狠。
只是後面他因為是不是要讀博跟貝康國産生分歧,有大半年沒聯絡。
貝康國要求他讀博,還說畢業後可以安排他進高校做老師,但一直在象牙塔尖念書的貝恪卻迫切地想要去社會上工作,自己賺錢,真正獨立起來。
至於讀博,他認為可以等工作一段時間,有些工作經驗,攢些積蓄後再考慮要不要讀博。
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對貝康國的信任度沒有那麼高,不會把寶壓在對方身上,雖然對方承諾說讀博安排高校老師的工作,但如果到時候反悔怎麼辦,他也沒處說理去。
所以他們在這一點上産生分歧,吵過一次後貝康國對他態度冷了些,隔了半年才叫他過去一次,不過那之後又好了很多,隔一兩個月就會把他叫過去,貝恪記得上次叫是兩個月前,叫他一起吃個飯,問他工作的感覺如何,有沒有事業規劃。
貝恪當時說他想先工作一兩年再看看,反正他還年輕。
貝康國的臉色不太好看,但也沒說什麼只冷臉讓他離開,那頓飯算是不歡而散,對方之前半年沒找他,後面忽然又想起他,貝恪合理推測應該是他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又闖禍,讓貝康國失望透頂,想起自己這個還算可以的大兒子。
這次叫他應該也就是問工作上的事情。
其實回想起來,貝康國對他的幫助並不小。
雖然一年見不了五六次,但卻帶他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之前剛從縣城離開時他跟項知墨一樣,對大城市的瞭解都來自網上,典型的小鎮做題家,剛到大城市後總有種彷徨和侷促。
跟親生父親貝康國在外面見過幾次後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努力提高氣質和談吐。
本科時可能還不明顯,到了研究生時就有同學悄悄問他,他顏值氣質這麼好,為什麼會跟項知墨在一起,感覺他們並不配。雖然項知墨學習好院校好,但發展又不是隻看第一學歷。
找工作時他已經覺得跟項知墨沒什麼話可以說,只是習慣性地跟對方在一起,不觸及底線他沒辦法狠心說分手。
他覺得項知墨就停留在他們老家的縣城裡,從沒有離開過。
不過今天似乎是格外熱鬧的一天,他上午接到貝康國的訊息,午休時又接到獵頭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