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被天誅地滅，反倒是他們先死了，所以啊，你覺得我有錯嗎？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就像現在……”
“來這煙雲山脈的每一個人，都想著要找到我，包括你那些個師兄弟，他們也想找到我，殺了我，搶走天魔聖典殘頁，你覺得他們真的是為了除魔衛道，還是一己私慾？”
“憑什麼他可以想著殺我，而我卻不能殺他呢？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遊小刀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半晌之後方才開口道：
“你這是強詞奪理，他們殺你，是因為你做了很多壞事，如果你是好人，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鷹天揚乾笑了兩聲：
“嘿嘿……強詞奪理的，是你才對……”
“誰一生下來就是壞人？你說我是壞人，他們說我是壞人，那最開始的時候，我為什麼會變成壞人呢？”
“四十多年前，有一個年輕人，他是我的朋友，他爹是村裡的農戶，他娘在鎮上織布，他有一家很好的鄰居，鄰居家有一個女兒，跟他一般大小，青梅竹馬……”
“後來他們順理成章的成親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年輕人越發的努力……憑著一把子好力氣，被鎮上的富商看上，當了對方的雜役，負責運送貨物還是幹什麼……我忘記了……”
說到這裡，鷹天揚目光有些飄忽，遊小刀咳了咳，用這種方式提醒他繼續講吓去。
老頭反應過來，接著說道：
“後來有一天，他被富商安排去鄉下收貨……是買……買豆子，他很賣力，推了許多許多……這樣多餘的銀錢就可以拿去買肉，給老孃娃兒媳婦兒補補身子……”
“後來呢？”
遊小刀手裡拿著天魔聖典殘頁，一邊仔細觀察，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鷹天揚用黑色的手指甲捏死一個蚊子，好半天才歉意的一笑，接著講他的故事。
“後來，後來他買到了肉，那天好像有些下雨，他把肉用油紙裹了，揣進懷裡，一路冒雨跑回家……”
“結果……家沒了，娃兒肚子捱了一刀，老孃和老漢死在了堂屋……”
“媳婦兒……她，光條條的吊在房樑上，眼睛裡帶著怨恨……帶著不甘，帶著……埋怨……”
“一杆箭射穿了年輕人的胸膛，他不敢停留，翻過籬笆跳進了河裡，夏潮的時候，河水很湍急，他在河裡看到一艘黑船，爬了上去，上面有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
“那女人目光很冷，一句話沒說，只是丟了一壺酒給他，那壺酒真好喝呀，一喝下去，渾身暖乎乎的，什麼想法都沒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你知道嗎，那個葫蘆上，刻著兩個字，幽蘭……”
遊小刀皺著眉頭，沒有去看老頭有些興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