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穿過街道,秦可卿掀開簾子,看了眼方向,疑惑起來,這馬車去的,還真的是榮寧兩府的方向!
她大惑不解,難道皇上開恩,讓魯智深回家探親?
花娘正和爹媽坐在一起,花老爹悄聲說道:“看來這次咱們跟對了人,這個武狀元,竟然和宮裡都有關係,想來咱們就是寄人籬下,也不至於太受人欺負。”
老婦還是一副陰沉臉,“別得意的太早,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花娘悄聲道:“阿母,那魯狀元可能是個例外,你看他在我們燒餅攤子從不賒賬,想來為人應該不壞。”
老婦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
“就是好人,做幾年官,心腸也變壞了!”
“越是大戶,齷齪事情越是多,有的是家中主人淫辱奴婢的,進了人家門,你還想反抗?”
“你看那河中府的孫紹祖,也不常常誘拐良家婦女?”
“而且前些日子那孫紹祖主意都打到花娘身上了,咱們不還準備逃跑?”
“天可憐見讓他遭了報應,但被他禍害的女子,又找誰說去?”
花老爹聽不下去,說道:“你要覺得這當官府中都是火坑,為什麼還要同意往裡跳?”
老婦冷哼一聲:“他們既然提了,你就是不答應,他們能善罷甘休?”
“說不定暗裡把你搶了去,到時候下場更慘!”
花老爹知道這又戳到老婦當年的傷心事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是生悶氣。
魯智深和秦可卿卻是耳朵靈敏,他們坐在前面的車上,已經聽了個清清楚楚。
秦可卿輕聲道:“這嬤嬤說的也倒是有幾分道理,你看看寧府,再看孫紹祖,大離還有多少這種人家?”
“他們禍害一個女子,就是毀了一個家庭,雖然也能去官府喊冤,但最後能告倒他,得個公道的,百不存一。”
魯智深深有同感:“你孫紹祖臉上那一下,你還是打得輕了,對於這種人,刑律很難治得了他,到頭來只能以暴制暴。”
秦可卿擔心道:“這事不會牽連公子吧?”
魯智深笑道:“你不打他,我也會打,只不過我真沒想到,你出手比我還乾脆利落。”
秦可卿俏臉發紅:“戰場上習慣了,不先下手為強,後面更麻煩。”
魯智深深有同感。
兩人都沒有察覺,秦可卿以前還是個柔柔柔弱的閨閣女兒,如今卻被魯智深帶得越來越偏。
魯智深嘆道:“說起來,我突然想起,咱們一年多沒回來,正好臨到過年,明日我陪你去秦老爹墳上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