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每年的這一天你看起來都輕鬆無比,但其實最緊張的也是你吧。”江北經常和他說,對於江南這種人來說,每一年,他都會當做人生的最後一年來過,因為不知道哪一年,他就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資格了,因此,江南總是會格外珍惜自己過的每一天,儘量讓每一天都過得很美好,死的時候才不會很遺憾。
這是江北和他說的,江北這麼說的時候,眼睛裡全是落寞,都沒有了平日裡那種生機勃勃的樣子,凌全時常覺得,不單單是江南,江北其實也是這樣,拼盡了全力,想過好每一天。
他們從出生就擁有了很多,但與此同時,他們失去的,更加多,命運由不得自己選擇的滋味,或許也只有他們懂了。
“緊張什麼,要走的人終究要走,與其緊張不如像你說的那樣,努力過好每一天不留遺憾不就好了。”毫不在意的吃著玫瑰酥,風瀟瀟沒什麼特殊情緒。
“你確實變了很多。”在他們都越來越在乎很多東西的時候,他卻變得好像什麼都不怎麼在乎了的樣子,包括江南。
“說我變了不過是因為你內心對我形成了一個固定印象,一旦不符合了,就是變了,但那並不代表我必須是那樣,在你眼裡我變了,可是就我本身來說,我沒變,你也是一樣,我說你變了,只是我對你形成的固定印象是那樣。”
“行了行了,你的大道理最多,留著和大少爺說吧,雲管家說今年來人的身份似乎和名單上有些不符,你應該懂我說的什麼意思吧,你爸帶著軍隊駐守在外面,但裡面最好還是我們自己人把關最好。”
世界各地有不少人想殺江南,今年倒是有些膽子大的,竟然準備直接混進來了。
將最後一口玫瑰酥嚥下,風瀟瀟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手指向人群中一個方向,“看那兒。”
凌全順著風瀟瀟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攢動的人頭,就什麼都看不到了,“什麼?”
“那個人是混進來的。”
“什麼?”哪兒呢,哪一個,他怎麼沒看到?
“穿黑色呢子外套的那個男的。”
有了風瀟瀟的明確提醒,凌全一下就在人群中找出了他,但他但看這個人,好像沒什麼可疑的地方,“有些時候確實越不怎麼可疑的人反倒越可疑。”
“你以為我吃飽了沒事做看個人頭都能看這麼久?”那個人從一開始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她就注意到了,雖說現在是秋天,但天氣並不是很涼爽,大多數人都是男的穿的西服,女生穿的禮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穿的衣服都是剪裁的相當合適的。
但那個人,穿著有些厚重的呢子外套,雙手一直揣在衣服口袋中,似乎是在他的身上,有些什麼東西。
要知道,想要進江家,除了一個人以外,什麼都不能帶,包括各種各樣的飾品,都不行,衣服上的裝飾品都是經過重重檢查透過了才能過,不然不管你是誰,別想進這個江家古宅一步。
這個人看起來似乎在和人交談,眼睛卻總是時不時的看向其他方向,還有意無意專挑身旁沒有保鏢的江家人交談,怕不是想旁敲側擊的打探怎麼去江氏古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