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見離說的從容淡定,杜與之嚴重懷疑她當時就在現場,什麼都知道。
天一亮,蔣三兒走了,小姑娘也走了。
杜與之一個丞相公子成了雲見離的苦力。背上背一口鐵鍋,懷裡揣著調料,腰間掛著碗筷,一邊拎一個布袋,右邊米麵乾糧,左邊雞鴨魚肉,胸前掛一塊砧板。
別說,沒臉見人了。
誰叫他認定了要拜雲見離為師呢。
昨兒晚上,跪坐的杜與之忽然挺直腰板,求雲見離收他為徒,誰知雲見離眼皮都懶得抬,說讓他死心,這輩子不收徒弟。
話鋒一轉,卻說,跟著她也能學到很多。
反應快的杜與之當即領會到話中深意,意思是有沒有師徒名分並不影響他跟在旁邊學藝。
杜與之欣喜若狂,也不管雲見離待不待見,“砰砰砰”連磕三頭,就當自己拜師了。
蕭策狠狠剮了杜與之一眼,杜與之不認得蕭策,蕭策卻記恨上了杜與之。
觀音廟大殿議會發生的事蕭策是知情的,為著雲見離脖領上的掐痕,他特地半夜翻了杜與之的窗,用床單矇住他腦袋痛打了一頓。
蕭策趕上雲見離的步伐,“他那樣的人值得你教?你不氣?”
雲見離不以為意,“你不是已經替我出過氣了嗎?”
當天她被杜與之掐著脖子威脅,次日就傳來杜與之被打得頭破血流的訊息。
除了蕭策,她想不到第二個人。
蕭策愣了
愣,耳朵尖紅了。
雲見離並不大方,相反非常記仇,之所以不計前嫌的啟用對杜與,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杜與之來的路上把雲見離變更路線造成的救治空缺給補上了,救下了包括老爺子在內的不少平民百姓。
憑這醫者仁心,足以見其本性向善,好好教導,說不定是個人才。
蕭策本以為杜與之堅持不了幾天就會跑路,沒想到杜與之非但沒跑,反而越走越帶勁了,啥事都搶在前面,啥活兒都爭著去做,要不是看在蕭策是雲見離明面上的相公的份上,他甚至能把蕭策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