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見離再度合上眼之前,他沉沉的喚了聲阿離。
“唔!”
雲見離清醒了。不是被喊醒的,而是被痛醒的。
蕭策抓她胳膊的力道太重,骨頭都快被他捏斷了。
雲見離眉頭緊皺,“蕭策,痛。”
蕭策驚覺,忙鬆開了手。
雲見離為了找他受的罪少麼?分開時被雨淋得狼狽,至少還有個人樣,現在呢?披散頭髮,長裙血跡斑斑,左腳的鞋子不知掉在了何處,腳趾上滿是汙泥和水泡,要不是累得精疲力盡了怎麼可能坐著睡著,這是吹了多久的冷風,指尖冰涼,臉也沒有一點兒溫度。
自己卻為了一句無意識的夢囈而失態,那力道絕對能留下淤青。
蕭策,你不是人!
要是杜與之在,肯定要痛罵他一頓。
蕭策抿著唇,腸子都悔青了,也不敢去扶,隻眼巴巴的看著雲見離攀著樹幹起身。
“阿離,你怎麼樣?”
雲見離恨恨的看著他,發狠似的揮起一拳砸在蕭策胸口,可由於脫力,這一拳如同羽毛般輕飄飄的落在蕭策身上。
蕭策一無所覺,雲見離卻因此失去平衡倒在了蕭策懷裡,感覺,像是撒嬌。
“你去哪兒了!”
不是詢問,而是質問的口氣!
“喊你那麼久,應一聲會死?”
雲見離嗓子喊壞了,發出的聲音低沉沙啞,說一個字像往喉嚨裡吞一口沙子。
“我以為你死了!”
“走那麼遠路,實在是太累了!你知不知道,姐從來都受過這樣的委屈!都是因為你!幹嘛要和我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雲見離試幾次都站不穩,索性靠著蕭策不動了,就仰起頭對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頜線不停抱怨,從這個角度,還可以看到他單薄的向上微微翹起的嘴角。
是的,蕭策笑得很無奈。
說也奇怪,雲見離明明是在抱怨,他卻聽出她的了擔憂、害怕和委屈。
她離的好近,近的只要他稍稍低頭就能封印住她不斷開合的唇。
不對,怎會生出此等荒唐怪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