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兩次死去的沈秋霞,眼淚刷地沖出來,哽住了:“有歸……哥……”
“語晨!”趙有歸松開她,看著她滾出的眼淚,替她抹去,“沒事。我和爸媽、小魚兒都在等你回家。”
林語晨哽聲點頭,聚焦清明的眼神落在一旁的禾涼夢和林信華處,彷彿久別重逢般喊:“涼夢。林信華。”
“你理會過來了?”禾涼夢近前,從趙有歸懷裡搶過語晨的手,“你……感覺到它了?”
“嗯。我自己就是心理師……”說到這,她下意識捂在脖子處的毛線圍巾,被趙有歸輕輕地開啟一角,“這確實是我反抗時留下的傷,被他利用成治療癌症的手術藉口。我沒能抗住他們的催眠植入。”
一道疤痕顯露出來。
趙有歸心頭刺痛,眼神憐惜中帶隱忍,心頭是對楚邵勃然而起的怒火。只是,他壓抑著,平靜地、毫無反常地替她戴好圍巾。
也聽懂林語晨的意思:楚邵利用林語晨前世的疾病,讓林語晨深信她是因為治病去美國。
不久前陸知音打來電話,美警方正在抓那位非法植夢師。
通貫楚邵的行為和動機,不難猜出他的目的。——他想要林語晨不記得現在這些人,只記得上一世的事情。
這個混蛋渣滓。
“太好了。你的先生果然是你的鑰匙。”禾涼夢作為心理師都感覺這件事奇妙。
趙有歸向兩人表示感謝:“林先生、禾女士,謝謝你們送我家語晨回家。現在時間很晚,酒店已經定好,請你們先去休息。”
又朝語晨說,“我帶你回家,爸媽聽說你會回來,都在等你。”
林語晨緊緊地拽著他的手臂,輕輕地嗯了聲。
林信華暗鬆口氣,總算把人平安交出去。
“好吧。明天我們再去府上拜訪。”
趙有歸點頭,讓司機先送兩人上酒店,而他帶林語晨坐夜班公車回去。
深夜的電軌公交上非常安靜,只有零星下夜班的工作者。
林語晨靠在趙有歸的肩頭,低聲說起這段時間的經歷:“之前一直糊裡糊塗,看到你什麼都清楚了。”
“楚邵和一個叫耿昊的人把我帶去特殊心理師的地盤,試圖給我植入我和楚邵沒有決裂的意念。
可是,我自己本身是心理師,很快察覺到潛意識出問題。”
“所以,你就選擇激烈的方法?”趙有歸再次摸上她的頸項,“還疼嗎?”
——我讓他加倍還回來。
“有點發涼。”林語晨說笑,“海市也挺冷。”
趙有歸抱住她:“對不起,語晨,我沒保護好你。”
“壞人處心積慮謀劃,我們怎麼可能完全防得住?又在那麼遠的異國他鄉。”林語晨知道他為沈秋霞的事自責,如今又發生這種事,趙有歸心裡一定不好受,“我在前世的記憶裡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