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爸剛要直接說被林媽打了一記，一時都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女兒的事。
電話另一頭的趙有歸已經猜到他的話，深深地閉眼，複又睜開：“我知道了，林叔。我乘坐的飛機直接去深市。你們那邊要我安排嗎？”
“……不用不用。”林大寶輕舒口氣，試圖鎮定說，“有歸，別急。你先顧好自己。你姨著急出門。我們現在去買……飛機票。”
林大寶等對面答應後結束通話電話，看到林蘭香拎個旅行袋開啟家門，緊跟上，“幸好幸好……有歸上飛機前記得打電話。這臭小子，你說他知不知道啊？我看到他非得揍他一頓。”
“剛才你怎麼不直接在電話裡說？”林蘭香嗆他。
“你不打我……我就說了。”林大寶懟回去，隨後說，“他出門在外，咱們不提這事，就能讓他少著急、少出錯。若他知道晨晨懷孕，提了……無非讓他多擔憂多自責。”
林蘭香就知道丈夫心疼趙有歸，懶得跟他辯。等坐上去機場的車，兩人才真正鬆口氣。
林媽舊話重提：“你要是捨得揍他，我給你遞棍子。現在咱們住在他家，他幫你找工作，假期陪你下棋，你還捨得揍他？”
林大寶：“那……不是他說沈嫂子的死是被謀殺，兇手也盯上我們嗎？”
“以前我還覺得奇怪呢，兇手盯上沈嫂子同我們有什麼關系？原來問題在這。”林蘭香輕嘆，“有歸當警察，抓了林裕寶、孫不二那夥殺人不眨眼的東西，確實得罪很多人。
好多小混混判得輕都已經被放出來，指不定是裡面什麼人出來後報複他，害沈嫂子遭了殃。
他和語晨偷偷摸摸在一起，沈嫂子過世都不讓她回來，指不定是想保護她。”
林大寶聽她幫趙有歸說話，又覺得不是滋味：“他也不能揹著我欺負我女兒。”
林蘭香睨去：“指不定是你好閨女先霍霍人家有歸。”
“……阿香，胳膊肘往外拐了啊。”
林蘭香：“你女兒的性子是輕易服軟的人嗎？她要不願意，有歸敢動她一根毫毛？”
知女莫若母。古話說得不錯。
林大寶啞口無言：所以，到底誰在替趙有歸說話呢？
市一院，林語晨打完電話後辦理住院手續。
等她躺在單人病房，呼吸祖國家鄉的空氣，感覺整個人都鬆弛下來，如艾青在《我愛這土地》說得一樣，遠離家後才感覺對家國土地的熱愛。
歸國後，即將見到夜思暮想的親人——這種感覺帶來的活力是任何事物都比不了的。
林寶黛送來果籃，答應港城的事務忙完後再來看她。
淳于芳託深市的熟人找看護小夏陪林語晨做檢查，急急忙忙趕回港城的辦事處安排同阿蓮品牌會談後的訂單會議，叮囑小夏照顧好她。
小夏拿化驗單走進走出，一個上午忙下來都不帶停，一直到吃中飯才歇口氣。
“林姐，一個早上了，你的家人還不來嗎？”
林語晨莞爾：“他們會來。下午沒什麼事，吃完飯，你先休息吧。我想睡一會，倒個時差。”
小夏一點不覺得累，又問：“好，林姐。你以前的産檢單子都是英文，一直在美麗國産檢嗎？那邊真像他們說得那麼好嗎？”
林語晨知道深市在改開後屬於人口流動最大的城市，不論是資訊還是流行方面，都比別的地方快，造成很多人嚮往外面的世界。
她想起留學的日子，在美麗國幾乎不交朋友，而且外國女孩和本國女孩的生活方式大不相同，能處成朋友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