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倒打一耙的人也沒有反駁,只是在聽到某話時上藥的動作一頓。
“我的僕侍,不會去抬人。”鬱熠朝收起藥盒,淡淡道,言語中聽不出什麼情緒。
林停晚似乎早就等著他說出此話,聞言一個轉頭,眸光一亮,快速順坡下驢:“行,以後不幹這種事了,只專心服侍你!”
本想警示一下林停晚注意養身體,卻被擺了一道不得不收下上趕著的僕人的鬱熠朝:“……”
他心中拒絕的理由萬千,看到林停晚清亮的眼睛,又將話嚥下。他眸色深沉,望向在床上扭曲著姿勢看著自己的人,不發一言,最終後者微微側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林停晚被看的一陣心虛。
憑心而論,鬱熠朝十分坦誠。在絲毫不清楚自己身份的情況下將人帶回家悉心照料,和盤托出,還要飽受騷擾,他只是在火中提供了一些幫助,甚至沒有自己他們也未必不能脫險,連救命之恩姑且算不上,何來的“恃寵而驕”?
是熟悉的環境、親切的人們讓他産生了錯覺,誤以為還處在無憂無慮的年紀,那個時候可以和自己的“小先生”撒潑打滾、死纏爛打。
鬱熠朝見到關均一的無常態度為何要和自己解釋?他又是什麼身份要來給予安慰?
連說出名字都是件沉重的事情,遮遮掩掩地企圖藉著偷來的身份貪歡一晌。
林停晚,你這輩子都在做這樣的事情。
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林停晚起身離開,他拿起殘汙的上衣,邊穿邊措辭:“我……”
“穿這個。”鬱熠朝扔給他一件淺藍色中衣,衣服略顯寬大,明顯被人穿過。
林停晚握著入手針線細膩的綢緞中衣,發現在衣擺內裡側邊繡著一片小小的紅色楓葉,只是穿在身上根本無法發現。
此等材質的成衣,看上去不像是家中婦嫗手作。
鬱熠朝又不知從哪個一眼望到頭的四壁之中搬來一床被子:“你想給我做下人可以,但是四鄰八鄉的都知道我平日裡不著家,在家也難伺候,怕你難勝任,得先試試工。”
“試工?”
鬱熠朝將被子鋪好,站在床邊朝他微微一笑,“而且沒有工錢。”
“那我什麼時候能有工錢?”
“等我對你的表現滿意了,認為你能勝任這個活計開始。”
鬱熠朝頓了一下,補充道:“對了,還要扣除我之前給你的十兩中的工錢部分,等這些錢花完我會重新給你發工錢。”
林停晚嘴角抽搐,“您老如果一直不滿意呢?”
“那就扣錢,小錯五文,大錯十文,無法彌補的錯誤百文,沒錢可以緩一緩,賒賬在以後的工錢裡,我也不是什麼窮神惡煞的魔鬼,早晚會滿意你的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