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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拒絕林停晚絕對不是華宿的主意,他對自家老闆的反常也十分疑惑,並且憂心。日子一天天過下去,你們倒是互動一下啊,一個像是個大理寺斷案的天天往監牢裡跑,一個專注經商掙錢,他這主理人再這樣下去鐵定黃。

那日太子盛怒,所有人在別院跪了一下午,直到雨勢漸大,送走來看胳膊刀傷的大夫,鬱又寧才勸江承璟:“這些人都淋壞了,更沒有人保護殿下了。”

眾人如遭大赦,經如鴻鼓足膽子上去,要主動承攬下揪出刺客背後真兇的探捕,以戴罪立功。江承璟不置可否,只是此時宿周跳出來,表示他可以在經將軍需要的一切方面予以支援。白義信同樣承諾,白家可以提供更地域的人脈和本土資訊,錢都不是問題。

經如鴻對於兩個世家的獻殷勤表示費解,“我不相信這兩大家族這麼好心。”

林停晚一哂,“宿周要協助你調查是因為帶太子出去的主意是他提出的,揪不出真兇,宿家的名聲受損,他回家沒法交代。至於白家……”

白義信請命時倒是沉著堅定,但是白義正的表情便微妙了起來。他沒有想到白義信會這樣毛遂自薦。因為白水北門以外,分明是容樾王的封地,動亂發生在城外,他不管也挑不著理。白義信的做法無疑是將非轄地範圍的事情胡亂忘自家身上攬。

但是林停晚知道白義信這樣做別有深意。宿家卷進刺殺案中,為求自證,保不準會用勢力得出一個怎樣的結果,冤假錯案白義信見多了,這個世道,有錢能使磨推鬼,加之商會上幾大世家對於皇家的殷勤,難保宿家不會在探案中給白家潑髒水。

再者說了,就算不是發生在白水城內,終究還是距離白水縣衙和容州府更近,流民安頓不利可以甩給容樾王,頂多是膈應朝廷和容樾王,太子安危要是也控訴容樾王,白家怕是嫌自己商運仕途太順了。

姜還是老的辣,這個白義信,比他弟弟聰明多了。

“總之你別管這兩家怎麼鬧騰,專心辦案就是了。”

經如鴻默默點頭。林停晚發現心比天大的經如鴻最近眼窩深陷,無精打採,以為他還在為弄丟的聚寶盆憂心,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

“經將軍不必過於焦慮,雖然刺客來勢洶洶,但是很明顯他能力不夠,而且動機不強。不像是有組織有籌謀的刺殺,倒像是從大街上直接抓來臨時搭起來的草臺班子。我已有了對策,這個你放心。另外聚寶盆買個差不多的就行,不用過於精細。”

“唉,林小弟,我也想買個差不多的,可我這剛添個兒子,處處用度花銷,之前攢下的錢根本不夠用來購置珍貴玩物啊。”

林停晚看著一臉滄桑的經如鴻,一時慶幸自己還沒有這養家餬口的壓力。市面上看得過去的聚寶盆也要幾百兩,如若家裡沒有家底,純靠那點俸祿,確實難以為繼。

說到“家底”,林停晚問:“你去找於老闆借過錢?”

提到鬱熠朝,經如鴻臉色大變,差點沒維持住鎮定。

林停晚見他反應激烈,心生好奇,“他沒借給你?”

“我……我不敢……”我怎麼還敢向他借錢,我應該向他懺悔。

林停晚的目光在經如鴻正經而稍顯懦弱的神情上來回掃視,他繃緊嘴唇,眯起雙眼,稍縱即逝,和煦笑笑,提議道:“不如去錢莊借點?”

明日是向二柱行刑的日子。

林停晚後來去找向二柱多次完善口供,將所有的供述反過來倒過去地看,也看不出異樣,同樣也追蹤不到線索。

向二柱說,自己是齊紀縣兩河村的村民,今年剛過五月便暴雨連天,很快村子就被淹了,他和他沒腿的娘只能外出逃命。離村子最近的落腳點便是白水城,藉著城池繁華,以往逃難過去還能謀生一段時日,洪水褪去再回鄉。不知這次為何嚴守進城,他與母親好不容易以看病的名義混進去,卻還要四處躲避官兵。

沒錯,白水城不僅不安頓流民,反而要抓起來驅逐並嚴加看管限制自由活動。好在千鈞一發之際好心的歡宜苑的姑娘給他們打了掩護才逃過一劫。那姑娘說實在沒錢可以來賭場賭一把,說不定就能一夜暴富。

結果毫無賭技的向二柱狠狠地敗在了賭桌上,被耿奎按著打,質問他沒錢來賭什麼。然後耿奎說要他出賣自己,去耿府當僕役。向二柱嚇壞了,趁亂逃了出來。一天後,晚上有人來找他,威脅他到他母親便痛哭流涕,林停晚認為那不是裝出來騙他的,所以他信誓旦旦說那人的眉眼像極了鬱熠朝,他也不認為向二柱在說謊。

他沒有必要說謊,他所有頂罪的邏輯都是背後真兇利用母親的威脅,既然向二柱供出了最關鍵的部分,沒必要在看起來和鬱熠朝很熟的他面前將渾水潑過去。

但是林停晚又不肯相信此事是鬱熠朝所為,所以線索斷在了這裡。

如果他順著向二柱的供述,假設是鬱熠朝所為,那麼他的動機是什麼?他殺了耿奎還是搶空了天下至寶店?耿奎與他最大的交集無非是剛來白水城那日的沖突,搶寶物更不值當的。

所以根本想不通。因為在林停晚的預設裡,鬱熠朝根本就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他真的瞭解鬱熠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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