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沒個五六天回不來?才三天……”
才三天,他便快相思成疾,難以想象商會結束後……
林停晚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接過鬱熠朝的衣服,熟練地換上。“都怪之前白義正多嘴,說給太子進獻柚子,江承璟路過農林,非要下去找。七八月的天,哪來的柚子。別擦了,我頭發又沒濕……”
鬱熠朝:我知道你頭發沒濕,這不是能靠的近些……
他斂起心思,問:“那你怎麼糊弄他回來的?”
“嘖,這是什麼話,怎麼能叫糊弄。”林停晚對鬱老闆的表述表示不滿,並朝他嘴裡塞了一小塊白色的類似糖塊的什物。
“?”
“找了大半天,才在一戶廢棄的農林裡找到反季早熟的零星幾個野柚子,只是又苦又澀都是皮,就把它做成糖了,好吃嗎?阿朝。”
“好吃。你當真是……”賢惠。
“什麼?”
“……心靈手巧。”
“皇家當差謀生手段罷了。”林停晚唏噓不已,又掏出一個盒子,“這個,楓見雪,你堂妹吵嚷著要喝,據說是採集的初雪落下的楓葉,特殊技法做成的,不過時間久了些,但太子和鬱又寧都贊口不絕,帶給你品品……”
外面雨聲不息,譜樂不斷,屋內昏黃的燭火勾勒著他清俊的面容,他在說著什麼,鬱熠朝只見著開合的嘴唇,聽不進話語。
上一次有人出遠門還惦念著自己的,是十幾年前的母親。
“阿朝?”見他不說話,林停晚出聲喊他。
“你……冒雨來……”是為了看我?
林停晚確實是這個心思,送東西是他的幌子,他好幾天沒見這人了,回來後覺得今日見不著怕是睡不著覺。
但是林大人裝的一手好人,他清清嗓子,“嗯,我聽說一個事,找你來商量商量。”
“嗯?何事?”鬱熠朝一手支起額頭,頗為失望。
“楚言……”他斟酌片刻,“要下葬了。”
“杜玄失蹤在外,周林檎回來後就昏迷不醒,白家就算想破案也沒有頭緒。前幾日還旁敲側擊拐走楚良月套話,結果只是把孩子弄得傷心欲絕、大吵大鬧一番,一無所獲。人一下葬,怕是更沒有方向了。”
“前幾日時清說的話,你覺得幾分真?”
鬱熠朝欲言又止,只道:“我與時大人不太相熟。”
林停晚眉眼一彎,奚落:“怎麼,在我面前還怕得罪人?”
鬱熠朝盯著林停晚,“那得看我在林大人心裡的分量了,畢竟牽扯到時大人和玥樓主。”
“你說了,我考慮一下是不是讓你得罪其他人,但你不說,那就算得罪我了。”
“……林大人做事真是霸道。”鬱熠朝無奈一笑,“我只是覺得奇怪,時清一個月然樓的高階探子,就因為被心愛的女子拒絕便尋死覓活,那他的心性還需磨煉。”
“對,他在馬車上摔下去,著實可疑,一個武功傍身的人,會神志不清到墜馬?還有周林檎,我只是打暈了她,按理說不過幾個時辰便能醒來,為何現在還昏迷不醒?”
“林大人心裡不是已經有猜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