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熠朝無法,只能攬著林停晚說:“我都說了與你坦白,莫要這樣看我了,我一會忍不住你明天也下不了床。”
林停晚:……若不是起身費勁再加上這個位置確實舒服,他立馬就走了。
“是在白水你重傷剛醒的那個雨夜嗎?”林停晚的聲音有些低落,但鬱熠朝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點頭承認:“嗯。江承朗要罰你,可白義正原本是要謀害太子被我誤傷,誰知道真死了。玥然和太子都去求情,可是我不甘心。”
“什麼?”
“我想讓你,徹底自由。”
那日他冒雨去見容樾王,江承朗頗為驚訝。他從未見過鬱熠朝,雖然他的名聲在外。這個年輕人臉色還是病懨懨的,但是神情已經恢複了精力,他目光如炬,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在天潢貴胄面前,也不偽飾,一件單薄而簡單的白色外衣,見面便坦然開門見山:“我要林停晚。”
江承朗覺得面前這個氣度不凡的人可能還是腦子不好,“我知道你有錢,但是林停晚一個朝廷命官也不是貨物,買去作男寵怕是不合適。”
鬱熠朝笑意蒼白,“容樾王誤會了。我愛慕林大人許多年了,想要林大人出宮來我流風閣共事,這樣日日可見以解相思。而且我開的價很高。”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鬱熠朝也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愛慕。如若他做不成,那林停晚仍舊有退路,不必遭受世俗的指指點點。
江承朗當年被不舉的謠言困擾時也瞭解過一些男人之間的事,但是他沒想到堂堂流風閣的閣主竟然對朝廷命官傾心至此……驚訝之餘問:“有多高?”
鬱熠朝:“我可以壟斷整個江國的商業,拱手相送,助您登上皇位。”
江承朗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我知道你有點本事,經商也做的不錯,但是你未免太過狂妄。你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
一個連世家都排不上號的商界新貴,一個毫無背景的年輕商人,竟妄言可以幫自己奪嫡!
鬱熠朝卻毫無怯意,絲毫不退,“當今太子無心朝政,二皇子又殘缺偏執,容樾王心懷大志,有帝王之相,受困於非嫡子與身體原因,豈非可惜?江承馳一心鑽營,不惜謀財害命,枉顧國法,不就是為他的大業爭取更多銀兩?”
“黎家繼承人雙雙折隕,短時間內沒有幫扶難以振興。宿家家主畏手畏腳,且後代多而不精,不是好選擇。白家,一直都是江承馳的勢力。而厲家,是萬不得已的備選,酒樓生意單一,而且入贅的怎麼有白手起家來的名正言順。容樾王以為如何?”
江承朗有些惱火,前面還可以說是鬱熠朝年少輕狂,後來這簡直就是挑釁,他安插進厲家的人被一通數落,這是踩在他臉上。
“酒樓拓展興盛需要時間,但是殿下也知道天子的身體狀況。我可以短時間聚攏足夠的資金,供給充足的軍備修繕。”
“而且我對加官進爵不感興趣,殿下大業一成我必將全數身退。我只要一個全須全尾的林停晚,也沒有不讓他參與殿下霸業,這價效比殿下還需要考量嗎?”
江承朗起身踱步,思考片刻,卻問:“如若沒有林停晚,你也願意助我?”
良禽擇木而棲,白家之所以在商界維系話語權多年,只因政治勢力強大,如今投靠江承馳,也是在政治漩渦中新一輪的站隊。聰明的商人都知道給自己找個靠山。
“當然不會。”鬱熠朝果斷否認,“林停晚在哪方我在哪方。”
沒有絲毫猶豫,也不遮掩。江承朗大聲笑出來,“成交。”
所以在此之後江承朗對他的態度有所收斂,甚至還會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不惜冒著折損月然樓的風險也要在皇帝的人手下將他救回。
而玥然在其後求情,估計也知道了此事,所以明明林停晚並不記得在她面前出過櫃,她卻比誰都篤定兩人的情誼。
林停晚喉中生澀,“你想出來的辦法就是臥底進江承馳這邊?”
“白家雖民怨已久,但是有朝廷和江承馳的雙重保護傘,不容易輕易搞垮,最好的辦法就是內部擊潰。”
林停晚手指在鬱熠朝胸口的衣料上摩挲,“江承馳手段狠辣,能短時間取得他的信任……”
他說不下去了,那種痛苦他一個只在夢裡見過的人都不敢深言。鬱熠朝握住他的手,篤定自信:“我確實有天然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