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何要來此謝罪?”
林停晚不語。
“石山行,石將軍!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徒!隱藏至深,帶著人斷掉穆家軍,自己卻謀逆逼宮!”
“若不是想將你獻給父皇,我真想用你的血來告慰兩萬穆家軍!”
林停晚的頭被迫仰起,嗤笑一聲,口中低吟著什麼,念念有詞而又古早神秘。
江承馳眼中閃過一絲猶疑很快轉變為陰鷙,他拽住林停晚的頭發想要說些什麼,突然有侍從喊道:
“熊!有熊!”
眾人轉身,果然看到一丈高,三人壯的棕熊,竟有五六隻,朝著人群襲來。
侍從將江承馳團團圍住,後者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侍從簇擁下慌張後撤。
幾頭熊怒吼中帶著罡風,毫無徵兆又來勢洶洶,眾人在谷澗穿行,落在後面的當場發出尖銳的慘叫。
一時只覺大地在震動,慌不擇路間誰也顧不上誰,嘶吼聲順著山谷強勁的冬風吹到每個人耳中,震懾中只想著隱蔽逃離。
鬱熠朝視線模糊,人群與他擦身而過,避無可避處竟被人拉住。
一路狂奔……
微涼的手指冷硬熟悉,他不用想便抬腿跟著跑去。身後傳來慌亂聲、求饒聲、護主聲與野獸怒吼聲糾纏,在谷澗回蕩。
赤華山人跡罕至,多野獸,但是野獸多出沒在深山中,沒有人為召集,他們所在的山谷中是斷然不會出現這麼多熊。
林停晚帶著鬱熠朝繞過幹枯的草叢,躲到林子後面。
鬱熠朝:“禦獸的本事精進不少。”
林停晚搓熱手掌,貼在鬱熠朝臉頰和眼眶,“但是還不至於弄死江承馳,他帶的人太多,我一走熊就四散奔散。”
鬱熠朝的臉色不太好,不知是冬日天氣寒涼還是疾病加重。
半晌,鬱熠朝頗為艱難:“那我該回去了。”
盡管他處處做戲,但是每次在江承馳面前他依舊會將菱紗束起,因為他控制不住會望向林停晚,不由自主的愛意便會透過這一方出口洶湧澎湃。
他還有任務需要潛在江承馳處,他知道林停晚會想盡辦法出逃,時清和楚良月消失無蹤,羚鋒軍群龍無首,月然樓被構陷喊打……
他的腿定在原地,說著避重就輕的話,一瞬間有一些理解林停晚的那些不告而別。
過了很久,久到山谷中逐漸平靜下來,林停晚還是一言不發。
鬱熠朝腳尖微動,林停晚立刻將人按住,“聽到了?江承馳的人已經走了。”
鬱熠朝無言:“阿晚,我返真局都過了……”
林停晚一挑眉:“那你剛才怎麼不走?我又沒攔著。”
鬱熠朝:“他們沒走遠,我現在走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