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江承馳這麼縱容鬱熠朝,江承朗頂著風險也要救他來留住鬱熠朝,這樣雄厚的人力物資,給誰用都是一塊肥肉!
“可是阿朝,你已經擁有我了,還需要付出這些嗎?”林停晚偏頭問。
鬱熠朝一愣,沒想到他還能連起來問。
“華宿一家命途多舛,顛沛半生,好不容易找個落腳的地方過起安逸的日子,真的還願意再糾纏進來嗎?”
“還有聶鰲,北方少水,做水産如何能放的開手腳?”
“京城裡那家流風閣的女店主,看得出來是真的喜歡開紡織鋪子。”
“這些人你當真要將他們也帶進來嗎?”林停晚輕聲問。
鬱熠朝不說話,林停晚又說:“若是一開始就這樣想,為何會將主理人的位置讓給華宿?”
“阿朝,良善的人就應該過上安穩平淡的日子,對生活有盼望的人合該美滿,是嘛?”
窗外升起圓月,兩人久久沉默。半晌,鬱熠朝偏頭吻上林停晚,後者懶懶回應,兩人親的悠遠綿長,彷彿歲月靜好,容納得下有情人的纏綿。
鬱熠朝貼在林停晚臉側,聲音溫柔得攪動人心:“我們也是。”
林停晚舒服地嘆一口氣,不知不覺又坐到了鬱熠朝腿上,勾住後者的脖子,“但是我這個人還是有點記仇,也不忍心想著別人欺負過你。”
他說殺了他全家的罪魁禍首華帝和讓鬱熠朝如今江河日下的江承馳。
“阿朝,你不是說日後補給我一個成親的儀式?既如此,江承朗的大婚,去學習學習?”
——
臘月初十,江承朗大婚。
長街十裡滿是敲鑼打鼓的喜慶聲樂,紅妝鋪滿道路,合著鞭炮震天響,又到年底,家家戶戶福上添喜,紛紛躍出觀望。
林停晚端著藥盅進屋的時候,華宿還在喋喋不休地念叨著經商中遇到的難題。
他剛從容州趕來,只穿了單衣凍成了狗,從流風閣裡高價買了件棉襖,在自家店被坑慘了,一刻也沒停來找鬱熠朝。裹著棉衣扇著扇子,不知是冷是熱。
幾月不見,他消瘦不少,眼眶烏黑,唇色淺淡,但是聲音朗然:“……那孫子仗著自己是地頭蛇佔了最佳位置,繞開多走二十幾裡路,暗中一查竟還在朝中有靠山……還有南川的莊子,近日靠著榜河水運掙了點小錢,竟要獨立出去……還有……”
林停晚擠開他盛上藥,眼鋒掃到華宿,後者識趣地閉上了嘴,“華老闆,既然做了主理,便要有魄力些。阿朝身體不好,別什麼雞零狗碎的事情都讓他操心。”
華宿撇撇嘴,是沒讓他操心吶,都是我在操心吶!雖然他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揹著他相好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受折磨的!
早知道便不去求什麼主理,這種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操心活,生生讓他戒掉了男人和女人,三個月了,他三個月沒快活過了!
但是顯然他的上司很快活,如果忽視他蒼白的臉和又瘦了一圈的身體。鬱熠朝就著林停晚的手將藥一飲而盡,平日裡面無表情敷衍了事,此時卻皺起了眉,被林停晚喂進去方糖才舒展開。林停晚俯下身用溫熱的巾帕給他擦臉,仔細確認沒有血漬殘留。
鬱熠朝這些日子頻繁發病,每流一次血都像鈍刀子割在林停晚肉上,嚇得他晚上也不敢深睡,日日煎藥做飯熬補品,還要逼著鬱熠朝禁慾。
鬱熠朝對此十分自己是被林停晚禁慾憋的,笑得卻越來越蒼白。
林停晚便親在他唇角上,翁聲翁氣:“忍著,好不了的話別想和我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