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弱擊強,以短克長,以輕擋重,都是奇詭之道,那是要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玩命的。
柳湘蓮聽得明白,心中欣喜,卻低頭道:“還請寶二爺指點刀法!”
沒想到魯智深卻搖頭道:“我還沒練過刀。”
他拳腳也只是最近才領悟通透,哪有時間練習兵器?
不過自己也到了歲數了,拳腳再厲害,遇到人多的時候也難以施展,還是兵器管用的多。
薛蟠忍不住心中冷笑,這魯智深說了半天,原來是在吹牛!
他剛想再嘲諷幾句,結果魯智深看著他道:“今日我倒有興致,要不咱倆切磋一下?”
薛蟠拼命搖頭。
這瘋子能把賈蓉打得重傷癱瘓,自己犯不著和這渾人一般見識。
他是呆,不是傻,不會頭鐵到明知道對方拳頭硬,還要拿自己臉去接的地步。
魯智深看到薛蟠竟然忍住了,心中冷笑,把桌子下面的拳頭鬆開。
他本想光明正大打薛蟠一頓,但對方竟然還挺機靈。
他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前世的時候,整個大宋一團稀爛,薛蟠這種人到處都是,從上到下,強盜貪官弱肉強食,受苦的只有百姓。
貪官來了,他們磕頭,好漢來了,他們跪下,天災來了,他們等死。
此世雖然相比前世太平不少,沒有了嘯聚山林的草寇,沒有了打家劫舍的好漢,他又託生在了富貴之家,除了薛蟠賈蓉這些不長眼的紈絝,少有人和他過不去。
但魯智深明白,其實現在的他和前世並無不同。
這富貴人家的吃穿用度,也是來自於民脂民膏。
只不過前世做好漢是明搶,此世做公侯是暗盜而已。
他仍然是汙濁世道的一份子。
魯智深一直在想,自己何去何從?
前世他急公好義,搭救別人不求回報,只要善因,不求善果,圖心安而已。
赤條條無牽掛,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魯智深發現,此世覺醒宿慧三年,自己還是那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