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紅毯又出現一人。
那人臉部線條柔和,唇角帶著一抹猶如春風拂面般溫柔的微笑,似乎連那雙月牙形的眼睛也在笑。
他熱絡的和酒樓掌櫃打著招呼,不知說了什麼,逗得酒樓掌櫃笑得合不攏嘴,酒樓掌櫃親自沾墨遞筆,並引他進入樓。
這下,季良衍和季蒼旻齊齊看向季吾一。
因為剛才進去那人是杜與之。
他不僅和掌櫃很熟,跟樓上的人也很熟。
季吾一若有所思。
他從未關注過杜與之那個可有可無的人。
杜與之不被杜氏一族承認,便不屬杜家正統,加上杜與之本身沒什麼出息,整日混跡於市井,一無所成。對杜與之的印象還停留在他撤離棲霞鎮的當天,杜與之不顧侍衛阻攔,涕淚橫流的匍匐在他腳下,說願意做牛做馬供他驅使,只求和他一道離開。
他做了什麼來著,哦,對,他嫌惡的一腳踢開臭蟲一樣的杜與之,對他說了一個字,“滾”。
落荒而逃的他被季良衍和朝臣揪著不放,自顧不暇,後聽說棲霞鎮的瘟疫制住了,所有留守棲霞鎮的人都得了封賞,包括杜與之,貌似成了御醫,和杜凌煙關係不錯。
面對季良衍和季蒼旻投來的的目光,季吾一淡淡一笑,“倒是我小看他了。”
正說著,樓下又一波尖叫傳來。
一俊魅的不像話的男子現身於紅毯之上,黑曜石發冠,墨色髮帶,一身黑衣裹著硬挺的胸膛,封帶勾勒出窄合的蠻腰,雙腿修長,他的模樣比之前走上紅毯的任何一個男子都好看,如果不是臉色過於蒼白的話就完美了。
他就是蕭策,也是唯一一個帶著請帖來的人,酒樓掌櫃似沒想到他會來,看見他時稍愣了一會兒。
季蒼旻眼神一緊。
季吾一亦皺起眉。
蕭策作為太子少傅無疑是稱職的,但作為下屬,卻無法讓人完全信任,無關乎忠心,是另一種層面的關係,可以理解為朋友或者心腹,太子和太子少傅之間的關係在外人眼裡是一段美談,但在當事人眼裡,互相都有所保留。
季良衍正是所謂的外人,杜與之和蕭策是太子的人,都和商會有關聯。
他的勝算不大。
蕭策並未上樓,有人附在阿離耳邊耳語了兩句,阿離對眾人說了一句什麼便隨那人走了。
他們會說什麼?
蕭策不是已經蕭小賀說清楚麼?怎麼今天兩人就見面了?